第七十一章 名不见经传之地(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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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柄斧、木棓一刻不停地挥舞着。

人员密集的战场之上,没有比钝器更好使的了。

甚至有一名力大无穷的牙门军士卒,奋力挥舞着旗杆。

旗杆所至之处,敌兵就像狂风劲吹之下的衰草,尽皆摧折。

一名义从军将士杀至兴起,热血上头,甚至直接跳下了车厢,冲向敌兵人群,木棓接连挥舞,不知道打折了几根肋骨,又砸烂了几个头颅,直到他被人群彻底淹没为止。

敌兵如海浪一般,一浪浪砸向车阵。

车阵就像那坚固的长堤,将汹涌的浪潮尽皆粉碎。

“嗖!嗖!”弓手们大概是最安全的了,他们一刻不停地将箭矢投入密集的人群之中,制造着开战以来最大的杀伤,直到敌军坚持不住,向后溃退为止。

“咚咚……”鼓声陡然激越了起来。

正席地而坐、养精蓄锐的一千二百名银枪军武士猛然起身。

辅兵们奋力拉开了几辆车,打开一个缺口。

一千二百名银枪军顺着缺口汹涌而出,追着溃退的敌军大肆砍杀。

敌兵溃得更厉害了,并且四散而逃。而他们的这种行为,又阻挡了己方骑兵的冲锋,让追击的银枪军士卒能够更从容地斩杀敌人。

“噹噹……”钲声响起,追杀了百余步的银枪军武士慢慢撤了回来。

辅兵们又将辎重车、偏厢车拉了回来,阵复如初。

溃逃的敌军冲向后阵,后阵万箭齐发,将逃回来的敌兵成片扫倒。

逃兵们哭爹喊娘,纷纷向两边溃去,由军官老贼们收容。

战场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石勒站在高坡上,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上万人冲向车阵,不过小半个时辰,就伤亡过半。

这场战斗,打得委实太惨烈了一些。

征战数年以来,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邵勋这样的敌人。

他的弓手实在太多了,近战搏杀的甲士也技艺娴熟,勇猛无比,整个车阵像刺猬一般,对所有冲杀而至的人虎视眈眈,并将其生命吞没。

王弥、王桑二人站在他身旁,看得面如土色。

晋军这种阵势,要多少人命去填?

刘灵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

在那个风雪之夜,他早早领教了银枪军武士的难缠,今日这场攻防战,再一次印证了他的观点,骑兵拿不下他们,步兵就更没戏了。

石超沉默地看着,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石勒很快恢复了正常,犹豫片刻之后,下令

“沙沙”的脚步声很快响起。

沉默的步兵大阵再度涌向车阵。

胆小的新兵甚至已经开始哭泣。

胆大的人也暗暗祈祷晋军的弓弩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纵是积年老贼,在看到车阵内外盔甲精良、严整以待的重甲步兵之时,依然忍不住干咽唾沫。

但这就是战场,也叫立尸场。

以血肉之躯,直面锋刃,是所有武人的宿命,不管你愿不愿意。

“嗡——”阳光似乎被遮蔽了一般,铺天盖地的箭矢落了下来。

勇敢的、怯懦的、技艺娴熟的、武艺荒疏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主动从贼的、被迫入伍的……等等,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所有人都公平地接受着强弓劲弩的审判。

能活下来的,唯有运气好的。

汉军如同牲口一样,被驱赶着发起了二次进攻。

汹涌的浪潮卷土重来,重重拍向无数大车组成的崖岸,然后被击得粉碎。

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产生了无数的尸体。

杀到最后,尸体层层叠叠,几乎与车等高,双方的武士站在尸体之上,舍命搏杀。

有人矛杆捅断了。

有人盾牌被砍得破碎开来。

有人拉断了弓弦。

有人刀卷刃。

灰色的浪潮在持续冲击了三次之后,后劲不足,向后溃去。

车阵再度被打开,这次换一千五百名牙门军将士追杀。

敌人溃不成军,麻木地向后奔跑着,任凭晋军的刀枪落在他们背上,丝毫不敢反抗。

敌军骑兵出动了。

这次规模不小,且提前找好了路线,出动了整整两千骑。

“终于等到你了!”邵勋一拍高台栏杆,当场发下命令。

片刻之后,开战至今从未出手过的“幽州突骑督”亮相了。

整整一百骑,人马俱披重铠,手持沉重的大戟、马槊,顺着车阵缺口鱼贯而出,在车阵外集结。

“命中虎贲督”三百余骑、义从军不到两百骑紧随其后,甚至就连府兵都出动了擅长骑战的三百人。

九百骑以具装甲骑为先锋,借着混乱战场的掩护,朝直冲过来的敌骑横击而去。

羯人轻骑兵的任务是冲击越阵追杀的晋军,行至目的地附近时,陡然看到具装甲骑向他们迎面冲来,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但混乱狭窄的战场压根容不得他们做出任何机动。

具装甲骑拦腰冲了过去,将他们截成两段。所过之处,羯人轻骑兵纷纷落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命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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