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渐入佳境 新三督（1 / 2）

新建的第三督仍然是九伍配置，老兵均是穷苦出身，原本的第九伍十一人也有六人去担任了伍长，剩下的五人则重建了第九伍，牧宗坤则暂代新第九伍的伍长，着手补充完整建制。

剩余的人不论从军资历长短均送去了守山营。大战将至，那里将来是要用人头堆叠着守城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挑选下来的人大多都是两三年的老卒，未经历战事，有的凭借从军之初的老相识的提携已经当上了伍长，也被莫无为直接摒弃了，他们一个个面色阴沉嘴里骂骂咧咧的跟随旗牌官去了守山营。

莫无为垂手而立的站在小校场的点将台上，面色严肃，那犀利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都不自然的低头停止了粗口，惺惺的走了。

这一百单八人的新第三督不再以伍为单位操练而是全督整军操练，老第九伍的弟兄们在牧宗坤的带领下给他们演示了莫无为交授的新战法，详细讲解了冲阵与队形变换的要点。

第九伍一十二人探万人大营冲破千骑围剿的傲人战绩，早就在军中广为流传，莫无为早就成了这些新兵心中的英雄；所以被选上的人个个喜形于色，操练的尽头也是十分高涨，他们都想成为第九伍一样的人，功勋加身光宗耀祖。

十日的艰苦操练竟然没有一个人喊苦叫累，白天上午趁着太阳未起来的时候，他们练习马队队列训练和马上劈刺训练，这些可是他们原本的伍长不曾教授的。

白纸一样的新卒没有先前的陋习，有的只是高涨的热情，所以当他们付出了汗水以后获得的进步那也是巨大的，很快他们的马队行进变得规整，劈砍动作也迅猛起来。

反倒是原本有些基础的老兵改动作吃力起来，稍不注意就将原有的习惯带了出来，一人出错又会不自觉地带歪一列人马，使得整个队列变得怪异起来。

莫无为很快就发现了这种情况，他叫停了操练，将所有老卒集中起来，将每天一大早的第一个操训项目变成由老第九伍展示，新兵则列队观摩。随后会让一名老卒代替莫无为的位置，一番规定操练下来老卒的动作自然的就改变过来。然后就是让他们自己去强化，不断重复强化。

这些举措成效是显著的，老卒都是出身穷苦，刻苦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本分。而作为老卒原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这些新兵蛋子，所以他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着，只是用了不到五日他们就赶超了新兵。

当大家都熟悉了这些基本的东西之后，莫无为又将原本十二人的阵列做了改进，演变成了更加有气势有杀伤力的二十四骑和三十六骑。

这种队列是莫无为和楚玉堂推演了几个晚上才确立下来的，为的就是让他们训练纯熟之后前往燕戎草原去和燕戎斥候的骑兵碰碰面，见见血。

新兵只有上了战场见了鲜血才会蜕变，才会逐渐成为老卒。

去历练不等于去送死，燕戎骑兵这些年一直都在征战，为统一草原而征战，为争夺水草而征战，为掠夺牛羊而征战。

现在第三督敢于和他们面对面冲阵的只有牧宗坤、牧宗虎他们的老第九伍，想要让其他人直面燕戎骑兵，这二十四人、四十八人的马阵就是一个办法。

操练纯熟之后，莫无为将会带着这些新卒前去剪除这些骑兵斥候，老第九伍十二人带着新兵十二人形成二十四人的战阵相对会把损失降到最低。

当半数新兵经历鲜血的洗礼以后，剩下的新卒将在这二十四人的护卫下形成四十八人的马队再次形成战力，来经历血战。

这样的设计就加快了第三督形成战力的时间，也容易更快的抢回宁军失去的探骑区域，一举两得。

至于这期间会有战损，那是不可避免的，好在皇甫沐云适时的给了承诺，他承诺损失的士卒他可以在除了破甲营以外的任何营里挑选。

莫无为让牧宗虎在操训的间隙拉回了自己从平运城带回的刀枪弩甲，他让每一个新兵都适应新兵器的分量和锋利度，这样才可以在生死对拼中博得一线生机。

白天练阵，夜晚练弩，士卒几乎每天都在高强度的挥洒着汗水，但是他们却都在咬牙坚持，没有一人喊苦，也没有一人喊累。

这就是贫苦出身的少年与富贵少爷兵的区别，应为他们比那些出身富贵的人更渴望出人头地，更渴望改变命运。

莫无为每天的训话也从未提及为皇朝效忠，为朝廷出力云云的缥缈大道理，他总是简练的冲着这些朴素的大头兵们喊着:

“草原的骑兵不是虎狼之师，他们就是你们的军功，你们出人头地的踏脚石!他们等着你们变强了去取回来!”

“快点!刀挥的再快点！”

“狠点！矛刺的再狠点!”

看着每天都在变化的新兵，莫无为心里莫名的欣慰，这些穷苦人家的儿郎入军伍注定是要成为杀戮机器的。

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些穷苦人家的儿郎们在战争结束前活下来。想要活下来就得杀死那些该死的蛮族入侵者！

杀死他们!杀怕他们!

左脚先踏上大宁的土地，就砍下他的左脚！

右脚先踏上大宁的土地，就砍下他的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