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3)
会试结束,举子们开始忙活起来。 有的忙着邀请三五好友聚会喝酒,放松放松;有的忙着拿自己的文章去请教,看看自己有无上榜的可能;还有的忙着秦楼楚馆逍遥快活…… 当然也有的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涂缙自从贡院回来便坐在门前小凳上,一会儿拧眉心,一会儿挠头。 涂妻在他旁边坐下,温柔地劝慰:“这次没考好下次再考,你这样唉声叹气,若是让娘瞧见了又会自怨连累你。娘的病这些天见好,你别让她多想了。” 涂缙回头看了眼紧闭门窗的主屋,母亲这会儿应该在休息。 他拉着妻子的手道:“我非因为没有考好,而是……” 他眉头拧得更紧,愁容满面,喉咙似被什么卡住,好半晌才支吾出话来。 “我可能无意中帮人舞弊了。” “舞弊?”涂妻惊得脸色瞬间煞白,手抖个不停,“这……这是要杀头的呀!”涂妻哑着声道,抓着涂缙的手,眼泪被吓出来。 涂缙忙给她抹泪,小声道:“我非有心而为,你还记得初六那日,有人来请我写文章。” 涂妻连连点头,她记得很清楚。来人四十多岁,给了丰厚的润笔费,说是家中老人病重,儿孙想让老人高兴,所以请夫君写篇文章拿回去哄哄老人家。 夫君想到自己病中的母亲,感念对方的孝心,便应下了此事。 “那个文题,就是第三场最后一题。”涂缙道。 “怎么会这样?”涂妻眼泪啪啪地滚落,双眼通红看着涂缙,“现在怎么办?” 涂缙摇头。 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这么发愁。 这件事若是不揭发,他心里一直有根刺,像一个藏匿的罪犯。 若是揭发,他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很可能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若是他只身一人倒也罢了,现在母亲还在病中,这几日病刚见好,不能受这样的惊吓。 大夫也说要母亲安心静养。 涂妻忽然抹了把泪,紧紧抓着涂缙强装镇定地劝道:“咱们就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对方既是舞弊,定然更怕暴露。你不是有心,你是被人陷害,爹在天上不会怪你。” 涂缙望着惊恐万分又故作坚强的妻子,心中有愧,微微点了下头。 相比涂缙的不安,杨信的害怕,杨徹却毫不畏惧。 考完后,隋波和张淮没有过来给他一个解释,他也因为脸上的伤不便出门,也不去诘问。 也许彼此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淡定很多,默契地不问不提。 好似从来没有那么一回事。 其他的同乡和好友有送帖子过来,邀请他赴宴游乐,他都借口身体不适婉拒。 平江公主府,李姈得知杨徹脸伤严重不能出门,心中不悦。 她知晓这位杨家大公子对杨徹不待见,但未想到竟会动手。 “画像中人查到了吗?”她语气冷淡问。 胥女史回道:“还没有。” 话音刚落,婢女琅月进来回话,画像中人查到了。 “什么人?” 琅月见李姈目中有愠色,知道自从杨解元受伤后,公主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她小心地回道:“万源赌坊的管事,已经让凶徒确认过,正是此人。” 李姈眉头微蹙。 胥女史读懂李姈之意,对琅月道:“一个赌坊管事哪里能够随便拿出几百两银子去买凶伤人。” 琅月回道:“已经对此人刑问,他闭口不招。对他身边的人排查,查出他平素往来中有个比较好的表兄,在柳侍郎府上做管事。” “礼部柳侍郎?” “是。” 李姈沉默不语,脸色难看。 胥女史谨慎对李姈劝道:“这事还是要查清楚些,不能凭着推测。” “不必了。”李姈冷冷道,对琅月吩咐,“告诉外面的人,这个人不留。” “公主,若有误会,岂不让真正恶人逍遥法外。” 李姈摆手,“有没有误会,这个人都是给对方的警告。” 胥女史知李姈心情不好,杨信她不能随便惩戒,只能把所有的气都出在这个不知死活的管事身上。让琅月下去传话。 杨徹听到张延带来的消息:画像中的买主找到了,不过已经溺水身亡,身上多处鞭伤,左臂上有一道见骨刀伤。 杨徹瞥了眼自己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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