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3)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 书案上放着一封信,是杨泉寄来。 内容简单,前半部分说家中情况让他莫要担心,后半部分叮嘱他勤奋用功,多向饱学之士请教。 看似平常,隐晦之意让他多拜访自己同乡官员和曾经共事过的同僚,熟悉熟悉,以备将来之需。 他正思索该怎么回信,明玕端着茶水进来,对他道:“今日听满庭讲,夫人给大公子的信中说,春闱在即,夫人担心下人们伺候不周到,准备下个月来京。” 明玕放下茶盏,拿着墨块研磨,小声抱怨:“夫人若是进京,公子每日得过去问安,又得找公子不痛快。虽然对大公子是好事,却也耽误公子您科考。何况大公子院子里那么多人,邱叔也在那边,怎么就伺候不周到了。” 翻着白眼撇着嘴,全是替他打抱不平,还气得两腮鼓起。 杨徹笑着用笔戳了下他脑袋,温声教训:“不许背后议论夫人和大公子。” “小人是担心公子。” 杨信作为兄长他尚能够应付,乔夫人作为他明面上的嫡母,他不能违逆,必然处处掣肘。而且他将来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乔夫人更不能来京。 他猜想,乔夫人欲来京城之事杨泉不知,否则绝不会答应。 他笑道:“那我写封信回去,让老爷拦着夫人如何?” “真的?”明玕立即精神抖擞,眉开眼笑。 “嗯!”杨徹从旁边取过信纸拿一方镇纸压着,催促,“快点研墨。” “好好好。”明玕咧嘴大笑,手上动作麻利起来,生怕慢一拍杨徹改变主意。 次日,张延便找人将信送回永平府。 很快收到杨泉的回信,乔夫人不会来京,让他安心准备明年春闱。 当天杨信也收到一封家里的来信。杨信看完后,愤怒地将信重重摔在桌上,吓得小厮一个哆嗦。杨信还不解气,抓起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小厮被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在地上。 邱叔听到动静立即走进来,见到书案上的家书,吩咐小厮先下去。 “大公子,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杨信一拳头捶在书案上,压着声音痛心疾首道:“爹怎能偏心如此!” 邱叔已大致知道何事,自从当年二公子进门,老爷对他的疼爱远超大公子。别家都是嫡长受宠,在杨家老爷却更疼二公子。 这几年二公子外出求学,老爷才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在大公子身上。现在二人都在京中,又有偏颇。 他劝慰道:“老爷大半年未见二公子,难免多想些。” 杨信摇头,眼眶红了一圈。好一阵,他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咽下所有委屈,坐回椅子上,身心疲惫又无奈道:“先出去吧。” 杨徹也听到隔壁啪的一声脆响,明玕过来说是杨信收到家中来信,他猜到大概。 这件事算他欠乔夫人和杨信吧! 午后小厮过来禀报外面有人拜访。 来人自称是定源府举子张淮,来请他鉴画。 他想起来这么个人,上次文会上听定源府的举子提到过,年近而立,才学平平。 找上门来请他鉴画,大概是冲着他的那点名声来的。 来者是客,他让人将张淮请进来。 张淮一身锦缎,手中拿着一幅画卷,满面春风地走来,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手里提着几个礼盒。 进门前随从便将礼盒交给门旁的明玕,明玕没敢接。 张淮笑道:“愚兄不知道杨贤弟喜好,就准备些笔墨纸砚,都是杨贤弟平时内用得着的东西,不成敬意,杨贤弟莫要嫌弃。” 上来就套近乎,杨徹觉得今日这画恐怕不简单。 他道了两句客气,对明玕示意,明玕这才接过礼盒。 二人在书房中坐定,小厮端来香茶,张淮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说来意。 “杨贤弟的鉴画之才名动华阳,愚兄敬佩至极。愚兄最近得了一幅廖恭大师的画,请几位同窗看了,有的说是伪画,有的说是真画,真假难辨。愚兄便前来麻烦杨贤弟,给愚兄鉴定此画。”说着就将画递上去。 杨徹接过画展开一截看了看,询问:“张兄此画从何而来?” “家叔前几日进京带过来,送与我把玩,听家叔所言,是一位字画商人相赠。” 他有耳闻,张家是江南比较大的丝绸商,张父年轻时也立志科举入仕,奈何不顺,中举后春闱屡次落榜,后来就放弃仕途,专心经商之道。如今张淮也似其父,中举后两次落第,明年已是第三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