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一身火红嫁衣,在阳光下有些刺目,杨徹一阵晕眩。
张延扶住他,低声询问:“可是身体不适?”
他摆摆手,借着张延手臂站稳,眼前的晕眩消失,视线从昏暗中清晰过来。
“先入座吧!”见他脸色泛白,张延有些不放心,扶他到一处偏厅的席桌坐下。
他此时已经缓过来,刚刚不知怎得,脑海中闪过那人身披嫁衣的画面,一时头晕眼花。
刚坐下来,听到有人唤他。
“杨公子?”坐在对面的一位年轻人见到他起身走过来,注意到他脸色异样,关心询问。
他随口扯了句谎,礼貌回道:“大概吹了风有些晕。”。
“杨公子是该多穿些,华阳不比你们江南温润,这几日天气转寒,一时不适应也是常事。”
对于面前陌生人的关心,他道了声谢。
年轻人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忙施礼自我介绍:“在下荆捷,重华书院李骥山长门下学生,与阮二公子是同窗。在下曾在聚贤楼见过杨公子鉴画,心中钦佩。当时杨公子走得匆忙,未有机会与杨公子认识,不曾想在此处巧遇。”
杨徹也起身回礼。
“幸会,在下久仰李山长之名,未有机会拜见,今日能认识李山长的高徒,荣幸之至。”
荆捷扶他一把坐下,伸手取过桌上茶壶给他倒茶,一边将茶盏递给他一边说:“前两日在下与同窗提及杨公子,皆称赞杨公子乡试文章。本月十五日在下在聚贤楼办了个文会,想邀请杨公子,正准备让阮楷代交请帖。今日遇着,在下就当面冒昧相邀,不知杨公子届时可否赏光?”说着就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请帖。
重华书院李山长的弟子都非平庸之才,能够与他们一起论文说道必然受益匪浅,这是个好机会,他没有理由推辞。
接过请帖,他客气相谢,笑着说:“重华书院的诸位兄台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若能够与诸位品文论文,在下求之不得。不知贵院的孙巍孙公子可去?”
“孙巍?”荆捷面色凝固一瞬,好奇问,“杨公子与孙巍相熟?”
“只是读过他的文章,文笔极佳,想来是博学之士,若能有机会与其畅谈,也是美事。”
荆捷尴尬地笑了下,“杨公子说的是那篇《外重内轻论》吧?”
“正是,荆兄也读过?”
荆捷别有深意的笑了声,“读过,的确是一篇佳文,远在他的才学之上,连柏煜都屈居其下。”
柏煜是定源府的解元,杨徹早有耳闻。中举后到重华书院求学,拜在李山长门下。
他虽未有见过柏煜此人却知此人是真才实学,不仅是李山长的骄傲,也是重华书院的招牌,一等一的才子。
孙巍那篇文章确实不俗,能压柏煜也并无什么不可能。
见荆捷语气和神色很不屑,故作糊涂问:“何出此言?”
荆捷犹豫一下,和他说起上个月底书院月评之事,孙巍就是靠着那篇文章夺了榜首,柏煜的文章李山长只评了第二。
“孙巍的文章以往只能评三等,连二等都没有评过,忽然就成了榜首,如文曲星附身一般。”
话未说明,其意已明。
孙巍这篇文章不是自己执笔,是他人代笔。
他故意含糊道:“看来孙公子得了高人点化。”
“可不是高人点化,否则怎会如此突飞猛进。”荆捷将高人二字咬重,微微摇头,眼中满是讥讽。
这会儿正堂那边礼成,准备开宴,宾客也都各自入席。
同席而坐的宾客中还有两位也是重华书院学子,听闻他们刚刚在谈论孙巍的文章,二人没有说什么,表情却写着不屑与无奈。
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位文士听闻他们提孙巍当即表示读过他最近的一篇《外重内轻论》,毫不吝啬称赞:“词意透辟、言之凿凿,读来浑厚有力,罕见的好文章。”
其身边的同伴也随声道:“未曾想孙巍公子深藏不露,有状元之才,明年春闱倒是可以期待。”
“藏而不露?”荆捷冷笑一声,“是有人藏而不露。”
两位同窗闻言嗤笑一声,对面的两位文士未解其意,只当他们是对自己同窗不服气,没太在意。
荆捷再次叮嘱杨徹,十五的文会一定要到。
杨徹思忖须臾,提议道:“如此难得,不如请孙巍公子也参加,如何?”
荆捷张口欲拒绝,顿了下觉得是个好主意,改口道:“该与他好好交流。”
旁边同窗提醒:“将柏煜也请了,他近日郁闷,也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