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1 / 3)
腊月大雪,云卿姿回到宅中是便多了几分咳意,许是今日在外头久了,吹着了风。 原是第二日她要同侍歌一起去莳花馆一趟,但受了些风寒,侍歌便不许她出门了,只叫了使女在宅中伺候。 侍歌只带着岁桃出门,今日花暮锦并没有出门,她十分放心。 她们是申时出的门,到莳花馆时不过二刻。 许是天冷,莳花馆的大门紧闭,岁桃上前敲了门,过了半晌才有一位娘子来开门。 侍歌道明来意,那娘子便将她们引去前厅。步入前厅,只见一个娘子身着戏服,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她们三人立在门口,并没有打搅她。 待那人停下,开门的娘子才上前与她说着什么。 她探究的目光审视侍歌,而后,摆手让人下去。 “我便是莳花馆的馆主,你们唤我张九娘便好。你们寻夜合做什么?” 张九娘坐下,抿了口茶,她眼角有些细纹,瞧着不过四十岁。张九娘性子风风火火,也不喜欢虚与委蛇那套。 侍歌见状,原先的心思倒是歇了几分,若张九娘是个软性子的还可尚且威胁一番,而面前这人分明是个软硬不吃的。 “九娘子勿怪,我们寻夜合自是有些陈年往事需要解决,望娘子行个方便。” 张九娘笑了一声,“我倒是想与你们行方便,可夜合是个叛徒,当她离开莳花馆的时候,我们便当她死了。” 她见侍歌表情带了些探究,又道:“不过是些旧事,说罢,你们要什么?” “我们想知道夜合的生平,若是又籍契便更好,事后定有重谢。” 张娘子掀起眼皮,先是笑了一声,而后摆手道:“夜合的生平?我上哪知道去,她十二岁入馆,不过一年就走了。” 她语气中带了些可惜,那丫头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可惜志不在此。 十二岁入馆,十三岁便离开的莳花馆,如此来算,年纪对不上。薛小娘十七岁嫁入云府,如果真的是,那消失的那几年薛脂凝去了哪? 侍歌觉得疑惑,难不成是荼白骗了她们,可她又为什么要编这种谎话? “九娘子,长治十三年,莳花馆放了多少人出去?” 长治十三年,便是二十年前薛脂凝入云家的时候。 张九娘起身,盯着侍歌的脸,半晌才道:“你们到底要打听什么?我瞧你也不是主子,我经营这莳花馆二十余年,还是头一遭遇上你们这样的人。” 她语气中染上了几丝不耐烦。 侍歌敛目,“娘子勿怪,是我唐突。” 看来今夜是问不出什么了,侍歌又问道:“明日午时九娘子若是得闲,我家主子亲自上门与娘子说清楚,叨扰娘子了。” 她们见张九娘面色稍有缓和,也应下了明日午时在茶馆相见,为了表达歉意,又留了千两银票,这才回了宅子。 天已然尽黑,她们刚走没多久,黑夜中便窜出几名黑衣人,将刀横在张九娘的脖颈上。 “主上吩咐过,不能透露她们的消息。” 她们指的自然是夜合等人,张九娘眸子猛地一缩,“我并未透露……” 莳花馆这些年愈发入不敷出,她不过是想用夜合的信息换写银钱罢了。 她话未说完,便觉脖颈有一阵刺痛,鲜红的液体喷洒出来,染红了地面。她倒地之时,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他一刀了结。 不出片刻,莳花馆遍地鲜血,再无一丝活口。 黑衣人将库阁中的信件取走,抹去今夜所有痕迹。 火舌肆意吞没着莳花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街肆周围的人也被这火光扰醒,报官的报官,救火的救火。 火势之大远在清河路的云卿姿都被惊醒,她站在门口望向泛着火光的莳花馆,心顿时凉了半截,她堪堪扶住门框才没有倒下。 她忽的想起什么,忙抓住侍歌的手:“快,荼白。” 侍歌顿时明白她的意思,朝着长邺巷便飞奔而去。 大火吞噬着莳花馆,好在是冬日,火势并没有蔓延至周边。 云卿姿在房内焦急地踱步,她派了岁桃去莳花馆看看情况,侍歌还未回来。 花暮锦也听闻莳花馆起了大火,便过来瞧云卿姿。 屋内烧着炭火并不冷,只是今夜的风刮得有些骇人,卷起一圈又一圈的细雪。 云卿姿与花暮锦对望,并未说话,二人只是静静坐在屋内。 过了一刻钟,岁桃与侍歌一同回来。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