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港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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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远离港岛浮华璀璨灯火,空荡且充满铁锈味的郊外仓库没有一点灯光,更别提月光。

一片深黑里看不清任何东西。

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而在这空旷的夜里,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足以令人心惊肉跳。

幽深的地狱只剩下一个人。

那个年纪很轻,看上去还在读高中的小姑娘被麻绳捆在角落。

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盛夏里仿佛是在半空中,以第三视角俯视这一切。她好想对那个女孩说,别怕,不要怕。

远方似乎传来几声吊诡的木仓响,在深夜中敲响了地狱的丧钟。

砰砰砰——

木仓响过后,门外忽然响起三声敲门声。

那突兀声响好似亡灵号角,不轻不重,在这个诡异的夜里快速地响着。

而她知晓。

隔着那扇门,站着一个人。

正在敲门。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砰砰砰敲门声似晴天霹雳惊心动魄,快速,带着令人心寒胆战的可怕振动。

她尽全力屏住自己的呼吸。

那人只是沉默敲门,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即将松一口气放下警惕的时候,敲门声又催命一般再次响起,很快很快越来越快。

砰砰砰——

砰砰砰——

那人敲门的声音和上一次如出一辙,速度慢悠悠的,像是刻意在恐吓人。

不敢动。

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她”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四周似乎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她浑身汗毛耸立,手脚冰凉。

直到那敲门声平静下来。

不紧不慢,就这样一直敲着。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在她快要精疲力尽前,密室大门轰然被人打开,一双深黑皮质靴子猝然映入她的眼帘。

再抬头。

两具苍白丑陋的已经凉透的尸体避无可避地映入她惊恐微缩的瞳孔深处。

敲了一整夜门根本不是什么神秘人。

而是两具吊在门外的尸体。

他们的脖颈被打过结的粗绳死死卡住,尸体脸色死白,脸上青筋凸出,双手空落落地垂在身侧。

一阵风吹过,吹得尸体轻轻摇动。

尸体撞击大门,发出砰砰砰的“敲门声”,沉重可怖。

他们大概是被活活勒死的。

也许死前产生过挣扎,昨晚最开始几声比较急促的敲门声,可能就是他们垂死挣扎时不小心踢到铁质大门产生的动静。

而后来逐渐缓和下来的敲门声,是风吹动他们的尸体,敲击大门产生的动静。

两具尸体在门外陪她度过一夜。

肿胀不堪的尸首仍在半空荡啊荡,好似幽灵俯视着她——

有人摘下塞在“她”嘴里的布,一摘下来她就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很狼狈。

等喘过气后,小姑娘才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咬得出血,却又疯狂得想要干呕,仿佛这个世界天翻地覆又地覆天翻地来了一回,震荡得她又恶心又想呕。

“她”想要尖叫。

盛夏里也差点尖叫。

蹬蹬蹬——

而那双靴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good girl。”

那人近乎温柔地说。

“!”

——盛夏里从梦魇中惊醒。

她面容苍白冰冷,被汗水濡湿的鬓边色泽更深些许。

但盛夏里没有伸手去擦额前沁着的微凉的、细细密密的的汗珠,而是缓缓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一如三年前惊魂不定的心跳声。

精神病学专家弗洛伊德在其著名代表作中提出:梦境、梦中幻像都是人的心理、意识、观念的直接或间接表现。

时隔三年。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困在三年前的梦魇中。

盛夏里伸手捂住胸口,纤细手指用力地攥紧胸口布料,像是想要压制住什么。

晨间清风徐来,浅色薄纱窗帘被风吹出形状,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随之就是管家沉稳有力的声音以及敲门声:“小姐,早餐准备好了。老先生已经在餐厅等你了。”

“好。”

盛夏里声音干涩沙哑。

盛家总共就只有盛延与盛夏里二人,因此用餐时也并没有太多讲究,只有佣人们安静地站在一旁。

铺着一层白色餐布的长形餐桌上摆满不同口味的早餐,从港式到西式再到最普通的油条豆浆,只是就连油条都被摆在掐着金边的精致餐盘里。

盛延见盛夏里来了才放下报纸,一双苍老却又不失锐利的眼扫向她,试探性地问:“shirley,你昨晚没睡好吗?”

“爷爷早安。”

盛夏里落座在盛延身旁的位置上,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口,才缓缓地说道:“没有,只是睡得晚。”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噩梦,她没吃两口早餐就放下了筷子——

就像三年前她刚回到盛家那时的状态。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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