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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 街巷上传来行人走动之声。
宋伯临时寻的这座小楼位于江南西街的清平巷,巷子里住的大多是小有资产的商户人家。
市井街巷之中,没有朱门绮户的清幽雅致与尊贵奢华, 却有着一种鲜活的烟火气息。
辰时, 骄阳似火。
街上已是人潮如织,热闹非凡。
晨风悠悠吹拂而过,清平巷尽头处的阁楼栏杆上,盆栽的白玉百合在晨光里凝露含珠, 娇艳欲滴。
琴袖轻手轻脚走上阁楼, 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洗漱用品的小丫头。
“姑娘……该起身了……”
琴袖莲步轻移走到阁楼尽头的屋前轻叩门扉,喊了两声姑娘,却是毫无应答。
她的秀眉不由微微蹙起,直接推开房门。
两个小丫头跟在琴袖身后进了屋, 端着铜制的脸盆走到桌台前, 拿着毛巾沥水拧干。
琴袖则快步绕到屏风后, 伸手拉起淡粉色的床幔挂到钩子上,美目望向床榻之上。
白菁闭着眼躺在绸缎薄被里, 秀气的额头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鬓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粘在侧脸上。
一张俏丽绝色的脸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晕。
这是……生病了?
“姑娘!好烫!”
琴袖唰得变了脸色,她闪电般伸手探向白菁的额头,灼热的温度甚至烫到了她的手。
“来人,快去叫玉箫来,就说姑娘身上火烧似的烫!”
两个小丫头慌忙应了声,一个赶紧将拧干了水的湿凉的巾子递给琴袖,琴袖将湿巾子叠成方方正正的一条放到白菁额头降温。
不过片刻,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赶来。
玉箫焦急的直奔屏风后而来,身后跟着同样心急如焚的锦瑟。
“姑娘如何了?”
“姑娘身上烫得很, 也不知烧了多久!”
“你快给姑娘看看。”
琴袖立刻起身给玉箫让开位置,又从被子里掏出白菁纤细皓白的手腕放在床沿上。
玉箫飞快伸出两指替白菁把脉:“……惊惧过度……忧思郁结……以至于高烧不退……我开个退烧安神的房子,等姑娘喝了药,睡上两个时辰就能退烧了。”
琴袖连声应是,锦瑟守着玉箫写下退烧安神的药方,拿着药方直接运起轻功飞下栏杆去药堂抓药了。
“昨儿个,我就不该留姑娘独自呆在房里。”
琴袖此时满心懊恼,她早知昨日姑娘惊了雷吓得好久都没缓过神来,怎么就敢放任姑娘独自呆在房中?
即使姑娘不喜丫头近身伺候,也不该听之任之。
无论如何都要留个人守在外间看顾着姑娘才行啊!不然,姑娘何至于病了许久都无人察觉?
*
睡意朦胧之间,白菁整个人好似被丢入了热锅里,浑身燥热不堪却被又翻来覆去的搅动颠簸,强烈的反胃涌来,她忍不住反呕了一声。
“姑娘!”
“快拿药来,我来喂姑娘喝药。”
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白菁迷迷糊糊地被人扶着半坐了起来,喂了一碗苦涩的汤汁。
紧接着,胸口传来轻轻的极有规律的拍打,堵在她胸口的闷气被拍散了些。
身上的衣扣被解开,有人拿着湿漉漉的毛巾反复擦拭着她滚烫的身体,凉意带走了燥热的同时,也唤醒了白菁迷茫的神智。
眼皮微微地颤动了几下,白菁用力睁开眼。
“琴袖……”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琴袖却如听天籁般欢喜的叫道:“姑娘,您可算醒了!”
玉箫的药果然有用,才喝下没多久,姑娘就清醒过来了。
“我怎么了……”白菁只觉浑身都似火烧般热得难受,而滚烫之余却另一种更隐秘的难耐的躁动从四肢百骸涌出。
然而询问的话刚出口,勾魂婉转的嘤声幽幽泻出,像狐狸嘤嘤吱吱的哀哀求怜,声音极轻极柔却酥魅入骨,听得人心尖儿直发颤,难以控制的生出了又怜又爱的情念。
白菁猛地意识到了不妙。
这销魂蚀骨的勾魂之音,竟然是她发出来的?
“姑娘足足烧了一夜。”
琴袖的脸刷得似三月的春花般红得艳丽,她眼底染上浓浓的心疼爱怜,只恨不得以身相替,不教自家姑娘被病痛折磨。
“姑娘,这次可真遭了老大的罪……”
屋里头几个丫头七嘴八舌地说,眼里闪着剜肉般的心疼眸光,见到白菁高烧不退受苦受难,就如同有人拿着尖刀生生剜着她们心头肉般让他们痛彻心扉。
“……”
白菁神情微凝,望着一群被她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魅惑之力摄去了所有心神的丫头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成年期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昨晚入睡前,狐狸还在想着尽快找到新的气运之子度过狐妖的成年热潮,哪知一觉醒来,她竟然猝不及防的迎来了成年期的燥动!
什么高烧不退不过是成年期的前兆而已。
白菁乃是狐妖,原形是一只纯白无暇的白狐,而狐狸的体温本就要高于人类,在常人看来的高烧不退实则是狐狸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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