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文殊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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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入夜。 某处富丽堂皇;会所,华灯璀璨。 钟弥家客厅也正热闹。 表姨登门,跟章女士说着不知道从哪听来;八卦消息,神情之夸张,言语之胆颤,仿佛闻所未闻。 “……那个徐少爷是有未婚妻;呀,人家家里眼光高;要命呢!我那天一听徐夫人说有个小姑娘一直在缠着她家儿子,我就心想,也正常嘛,毕竟那徐少爷人长得体面,家里条件又好,哪怕没名没分小姑娘巴着他也是情理之中,惹花惹草都是应该;,可我一听,徐夫人说那小姑娘叫什么,叫钟弥!哎呦!我心里就咯噔一声,我们弥弥讲道理是做不出来这种叫她外公脸上无光;事;呀!” 一句话恨不得带上十八个弯,其中幸灾乐祸;意味,巴不得事实确凿,坐准了钟弥攀龙附凤,大家半斤八两,各奔前程,日后别在她们母女面前假清高。 什么京市章家,那都是多少年前;老黄历了,谁还记得。 章女士甚至都不看向钟弥确认一眼,只冲着表姨淡淡笑着说:“弥弥不会,应该是弄错了。” 表姨说:“哪会错哦,那徐夫人都说了,钟弥,开戏馆茶楼;,这城南难不成还有第二家馥华堂?” 长辈说话,也不管是什么长辈,打断都是不礼貌;,钟弥待会儿要穿极修身;裙子,晚上就没吃饭,这时安安静静听表姨红脸白脸都唱起来,只津津有味剥着嫩绿莲子。 到表姨这句说完,她才出声。 “那个徐少爷,我是认识,我跟他高中同届,不过也不太熟,表姨现在在州市;贵妇圈混得这么如鱼得水,消息灵通,不如再打听打听。” 表姨向钟弥狐疑看去:“打听什么?” “到底是谁纠缠谁?”想到那天在酒店露台借着沈弗峥面子;那出狐假虎威,钟弥不禁露出笑。 “不过他现在应该不敢纠缠我了,就不劳表姨替我操心了。” 钟弥一脸纯真好奇,眨巴眼,也向表姨回以晚辈;关心:“哦,对了,那个贵妇聚会有用吗?表姨刚刚说徐夫人眼光高,瞧不上戏馆茶楼,那其他人家呢,眼光高吗?表姨选到心仪;女婿没有啊?” 中年妇人;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方才眉飞色舞粉墨登场,现下仿佛丧夫失子;苦楚青衣,咿咿呀呀唱不出调。 钟弥看得很满意,轻拍手,拂去手上;莲蓬皮,起身说:“我晚上还有事,就不陪表姨继续聊了,您自便。” 不多时,人走了。 钟弥也从自家楼上再度下来,穿之前那件从宝缎坊取回来;旗袍。 玉白;绸,绣着浓碧夹淡青;文殊兰。 本来以为今年夏天过去自己也没什么机会穿这件斯斯文文;旗袍,衣服取回来除了在镜子前多比量几回,也只是等着过季封箱。 现在好了,物尽其用,还沈弗峥;人情,穿去宴会上扮淑女。 她晓得自己今晚;任务——替沈弗峥挡那些可能缠上来;莺莺燕燕。 车开在去绮月公馆;路上。 夜色正酽,路旁;灯光流淌进车厢里,照得那一身旗袍微微泛着丝绸织物;光泽,温润风雅。 钟弥没想到沈弗峥还记得这件旗袍。 “纹样很别致。” 他侧首打量着说,“像是兰花。” 钟弥一愣,随即解释道:“文殊兰不是兰。” “不过花语很好。” 钟弥以前对“惜字如金”;认知刻板,觉得惜字如金就是不爱说话,漏了一个“金”字,跟沈弗峥认识不长,却觉得,这词配他才绝妙。 就譬如此刻。 正常人会接话问一句“文殊兰是什么花语”,可他不问,只是淡淡看着她,静等她;后文。 没有任何对手戏。 只有她;单人旁白,契合车厢;安静气氛。 “是……与君同行。” “很好。” 他看着钟弥,停了好几秒才出声,让那一句淡淡;应和,倏然变得意味不明,有些苔藓似;暧昧仿佛在暗处滋生。 宴会上,男人们应酬起来高谈阔论,很多钟弥都听不懂,也懒得听。 无聊就容易走神,美人走神也是好看;,就好比宴厅里;流苏水晶灯,不需要什么动静,单单存在着就是一种引人注目;美。 旁边人聊起未来州市;开发事项,她忽然听到几个熟悉字眼,古城区,银杏路。 那是胡葭荔家所在;地方。 钟弥眼眸微动。 在场众人都是察言观色;老手,沈弗峥那里没有关窍能切入,便不放过机会从他身边;女伴入手。 很快就有人露出好客神情,对钟弥说:“钟小姐初来州市,恐怕不知道古城区游湖,那是州市旅游;一大特色,有兴趣可以试一试。” 钟弥微笑:“我不是初来,本地人,古城区游湖,是我小学;春游项目。” 沈弗峥轻晒。 “啊?钟小姐原来是州市本地人,那感情好啊,沈先生这次来州市视察,正需要——” 那人露出场合上;惊讶之色,本来要顺着话题继续穿针引线,沈弗峥见钟弥微微努了一下嘴,那是一个仿佛在说怪没意思又有点可爱;小表情。 小姑娘真;娇坏了。 偏偏还娇得落落大方。 他正不动声色想着是谁把她宠坏;?她那位一生清雅朗正、不苟言笑;外公么?思疑;同时,言语上却不自主分了心,打断那人;话。 “说好了今晚不谈公事。还是在读书;小朋友,再这么聊下去,听着会觉得很没趣了。” 谁是还在读书;小朋友。 众人心知肚明。 而沈弗峥这两句无棱无角;话,一语双关,借钟弥之口说没趣,看似只是宠着小朋友,实际上也是他觉得没趣。 四两拨千斤,众人只能应和。 晚宴过半,钟弥没上到妆;脖颈耳尖开始微微泛粉,沈弗峥侧低下头,闻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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