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认(1 / 3)
宋祁安听到爹爹的声音心中有些揣揣地进入书房,只觉一室暖光,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书桌后,修长白净的手执笔在卷轴上勾画着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才放下笔缓缓抬头,露出他如霜月瑞雪般清隽的面容。
整个人透出一股书卷气但气质并不亲和,眉宇间带着淡淡疏离。
“爹爹!”宋祁安看着眼前年轻康健的爹爹,这几日被娘亲不信任和驱赶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红着眼想扑进宋霁的怀里。
在即将扑进怀里前一刻,宋霁伸手捏住他的后颈,把他拉开,清清淡淡地扫视他一遍:“恐怕你和身后人打错了算盘,我是不可能有孩子。”
宋霁之前被外派治理水患,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居然真的将此事解决,当初众人不过将这块烫手山芋随便丢给个倒霉鬼。
因此前不久回京,不少人上门或试探、或拉拢,但也有不少想要针对他的人。
“爹爹,我是您儿子呀。”宋祁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爹爹说过这里的爹爹还不认识我,所以要告诉这里的爹爹祖父被埋在西峡村。这样爹爹就会相信我是爹爹的孩子啦。”说完献宝般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宋霁。
“你说什么。”宋霁本以为是前阵子风头太盛招来嫁祸,毕竟他还是童子之身怎么可能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可他爹的埋骨之地,这世上除了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思及此,宋霁以为是何人调查自己,抱起宋祁安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故意柔声道:“是谁告诉你这话的。”
一般人绝对没有如此手段,他的脑中不断思索近日是否有得罪的重臣皇室。
“当然是爹爹您呀。”宋祁安回到熟悉的怀抱里,忍不住倾诉道:“前几日早上爹爹把我叫到房里告诉我您完成娘亲心愿要去天上见娘亲,但是娘亲生气不愿见您,所以才把我送到这里来哄娘亲开心,让娘亲原谅您。”
宋霁下意识地找出他话里的诸多漏洞,可不知为何对上他的眼睛心兀自一紧。
宋霁自记事以来便志向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情爱是无用和累赘的,他怎么可能如这稚儿口中所言如此爱慕一个女子,甚至殉情。
他口中的宋霁绝不是自己!
“若真按你所说,你岂不是从将来而来的。”宋霁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对呀,那时候是大庆三年,可娘亲说现在的年号还是晋安,所以娘亲说我是被什么会法术的妖怪送来这里的。”宋祁安挠了挠头又说道:“要是您还不相信的话,那就戳安安的手指头吧,娘亲说这样您就知道啦。”他面带壮烈地伸出手指头。
宋霁心里当然不相信如此荒谬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促使他进行滴血认亲。
“宋一,取盆清水和银针来。”宋霁沉声吩咐道,手掌包住宋祁安的小手,烛光下他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什么。
宋一很快端来清水放下后神色犹带诧异但还是悄声退出房间。
宋霁撩起袖摆捻起银针面不改色地向自己食指上刺出血珠,将它滴到清水中。
倒是宋祁安看得害怕地缩了下脖子,宋霁随即固定好宋祁安的食指,瞧着嫩生生的指尖宋霁动作顿了顿道:“若是害怕便将眼睛闭上。”
宋祁安闻言赶紧闭眼,只觉指尖刺痛挤出血后才睁开眼睛和宋霁一齐观察那水中情况。
宋祁安自然不担心,宋霁心中波澜四起,包着宋祁安手指的手掌微微出汗。明明这是件极其荒谬的事情,可他现下为何如此心慌。
水中两滴血珠缓缓融合在一起,结果不言自明。
“宋一。”宋霁突然朗声喊道。
守在门口的宋一立刻进来,宋霁示意他滴一滴血进去。
宋一乖乖照做,滴完后便被赶了出去。
宋霁看着水中宋一的血和他们两人的血不相融,神色怔忪,过了好一会才看向宋祁安嗓音微哑:“你叫什么名字。”
宋祁安闻言一骨碌从他腿上爬下来站好,一字一句道:“我叫宋祁安,娘亲叫薛珍珠,爹爹叫宋霁。爹爹说我的名字是娘亲给我取的,娘亲希望我可以一直平安康健。”
薛珍珠?宋霁脑海立刻浮现出一次宫宴上遇到过的女子。
从小他爹就流连于青楼乐馆,到最后甚至卷走家里钱财与一妓子私奔。娘亲一直说千万不能和美丽的女子在一起,她们都是毒药沾之即亡,他深以为然。
而薛珍珠,他之前曾听同僚提过这位嘉昌郡主,她的娘亲是太后最宠爱的小女儿长乐公主。嫁给前护国将军后随着将军战死沙场跟着自缢离世,是以这位郡主一直由太后抚养长大。
即便如此,身份地位远比不受宠的公主尊贵得多。
可议论她的话题永远围绕她超乎俗世的美貌和睥睨世人的跋扈脾气,甚至有诗人为薛珍珠的美貌作诗一度风靡全城。
宋霁初听时只觉诗人酸腐,哪怕再美也不过一副皮囊怎比得上权势诱人呢。
可见到薛珍珠第一面他忽地想到娇气莹润的瓷器,需要日日小心翼翼地打理呵护,方可保持它的光泽和完备。
那时,薛珍珠在高台上与一位公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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