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脑门子问号(1 / 2)
张嬷嬷的手指,被许苑堇包在手心里,用着她的力,让张嬷嬷攥紧了手里的那坚硬而冰凉的银子。
对上许苑堇被烛火投射进眼眶里而变得亮晶晶的双眸,张嬷嬷这么多年来未曾再有过波动起伏的心,流进了屡屡暖意。
“奴婢谢王妃厚爱,能教您这些细小的东西,是奴婢的荣幸。”
最开始,受皇后和齐王之命来照顾许苑堇只是例行公事,阻拦绿荛也只是分内之责。可许苑堇失忆后的样子,不见从前丝毫冰冷倨傲,张嬷嬷才渐渐对她多了一丝真心。现在,张嬷嬷无比庆幸,前天的自己没有接下绿荛递给她的那袋钱。
虽然许苑堇给的这五个银锭,只能抵得了一时之需,但也给她留出了一点喘息和想办法的时间。
万幸,她没有走错这一步。
下午再去会客厅的时候,许苑堇是哼着曲去的。
付笙来得晚了一些,见人在里面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原本稍烦躁的心情也神奇地平静了一点儿。
“你哼的什么?”
许苑堇转身,正要告诉他。
结果付笙下一句就是,“那么难听。”
许苑堇扬着的嘴角立刻拉下来,嘟囔着消遣他:“没品位。”
“你刚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说,”许苑堇不情不愿地提高音量,找了个理由哄他,“你说的对。”
付笙轻笑。
或许,可以把许苑堇当做变幼稚了的安瑗来看也——
此念头一处,付笙立即冷静了下来。
不行!那样不是安瑗!
“后天就是年三十了,你跟张嬷嬷学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人又为何冷了脸,许苑堇完全没有兴趣管,回他道:“嬷嬷说基本教得差不多了。”
“张嬷嬷从母后进宫时就跟在身边伺候了,她的本事本王自然相信。本王问的是,你学得怎么样了?三十晚上的宫宴,还有之后的祭祖祭天,走亲访友问安贺年,能应付得了吗?”
付笙问得随意,许苑堇脸拉了老长,看起来非常愁,“我又没参加过,我怎么知道就我现在的学会的,能不能弄得了那些。”
“而且,我真的要跟你去吗?能不能不去啊?就说我伤还没好、还病着……”
在付笙越发不悦的威压下,许苑堇渐渐没了声。
“你这几天连着见了这么多人,说你还病着,父皇母后会信吗?”
许苑堇忧愁地耷拉着脑袋,之前一直想出去,现在真的能出去望望风了,她反倒觉得不出去其实也挺好。
看到许苑堇惴惴不安的样子,付笙觉得自己应该鼓励她一下,可转而又觉得不该给这屡屡顶撞自己、编排安瑗的人太多好脸色,于是话出口,成了“如果哪里损了安瑗的名声,有一次,就去祠堂跪一晚。”
听付笙这凶神恶煞的态度,许苑堇更惶恐紧张了。那祠堂她在付笙第一次吓唬她时就让绿荛带她去看过了,里面虽然肃穆整洁,但因为四处都栽种着树,尽管现在是冬天,也让她觉得阴森胆寒。
一下午,许苑堇好多次都看着付笙欲言又止。
进步在于,虽然心里装着事儿,但她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分心对付下面人偶尔递给她的话了。
“明天上午你可以问问张嬷嬷宫宴等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宜,下午时候,就让刘管家派人把她送回宫里吧。”
一天会客结束后,付笙跟许苑堇嘱咐了这些。“你明天下午也休息一下午,好好想想这几天来见到的这些人,别到时候认错人惹出笑话……”
付笙的眼睛看向许苑堇,许苑堇自觉接话:“丢了许安瑗的面子,就让我跪祠堂,是吧?”
“这话我都背下来了,你一天得说多少次才够啊?”许苑堇心累。
付笙勾唇,眼神淡薄,新增了一条:“以后若再这样跟本王说话,同样去跪祠堂。”
许苑堇盯着付笙那俊朗到不可方物的优秀面容,敢怒不敢言,心里骂道:“人面兽心!”
嘴上却乖巧:“是,知道了。”
付笙对她的心里活动了然于胸,却懒得计较。起身要走时,许苑堇叫住了他。
“付辞修。”
付笙转身,“以后在旁人面前,要么叫本王‘辞修’,要么,称呼本王为‘夫君’。”
有求于人,许苑堇对付笙这居高临下的命令神态忍下了。接着把话说完:“那啥,昨天谢谢你啊。”
付笙不解,“谢什么?”
许苑堇以为他在谦虚,解释道:“谢谢你还记得把钱给我。”
付笙不以为然,“本王一向说到做到。”
许苑堇才不管他那倨傲的模样,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要不你看在我今天表现也这么好的份儿上,再给我一点儿奖励呗?”
付笙这才听出来,许苑堇这司马昭之心,原来在这儿啊!
略略一想,付笙点头,“可以。”
许苑堇高兴不已。她原本还想着以后着隔个一两天就找付笙用奖励的借口要点儿钱给张嬷嬷,让她拿去给自己侄子治病,那天躲在屋里窗户后面听绿荛的话,似乎那个小孩儿病得很重,所以就昨天的五两银子肯定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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