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公子策,你是不是欠收拾?(1 / 2)
钟窕心里想着事,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她一路走过几个宫殿,越是往里,就越是幽深。
分辨着宫道的同时,她又不禁细想方才良妃的话,有一股怀疑席卷了大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是……这未免也太过疯狂了。
如果公子策不是良妃所生,而是西梁的先太后所诞,那也太过离谱了。
虽然自古以来,宫廷秘史之中不乏有这样的故事,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中间夹杂的男女私情,乱/伦,都不乏有之。
可是真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钟窕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更何况,先太后应当是公子无忧的后母,后母与继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公子无忧当年为什么会留下公子策的性命?
留下了却又从未好好对待,甚至二十多年来,对待公子策都称得上是厌恶?
公子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端倪的?
他跟公子无忧正面交锋过没有?
如果当真都如她所想,那这件堪称宫廷隐秘的事,事关一代帝王的颜面,公子无忧会放过公子策么?
先太后……这位先太后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钟窕一路躲过了两队护卫,到慈安宫的时候,月已经西斜。
而面前这座宫殿,慈安两个字辉煌宏伟,能看出当年落成时,建造这座宫殿的人是用了心思的。
然而时光荏苒,如今的慈安宫灯灭人散,门口甚至连个侍卫把守都没有。
这座宫殿未再启用的原因不得而知,殿门的铜把手已经落了灰,整个宫殿隐匿在夜色中,看起来沉寂又灰暗。
当年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已经不得而知,然而二十多年后,却有人因此而伤怀。
钟窕当然不会去敲大门,她一跃而上宫墙,轻点脚尖,身影极快速地出现在宫墙上,又迅速地跃下。
从远处看,只是一道黑影出现又消失,很快地窜进了慈安宫内。
黑。
触目所及都是黑的,只借着一层月色,能看清硕大的院内杂草丛生。
落叶上落了一层白雪,脚踩上去都是咯吱的轻响。
钟窕首先注意到的,是南边宫墙下的一些枯枝,那似乎是个花藤架,走近了能分辨出,那些枯萎的叶子是紫鸢花。
似乎隆冬的大雪将它们封锁了,等待春日重新抽芽开花。
这些紫鸢花开了又败,横跨二十年的时间,只唯余它是岁月的见证者。
钟窕分辨了地上的白雪,发现果然有一串脚印通往了主殿。
她不禁提了一口气,怕自己惊扰里面的人,所以放轻了步调往里走。
但是里面的人显然内力不比她低,廊下脚步一响,里头就传来了动静——
那是一道重物砸在门上声音。
钟窕顿了顿,在门上敲了三下:“是我。”
声音传进去,里头的动静便诡异地停下了。
钟窕手一推门,年岁久远的宫门嘎吱一声,露出里面的景象来。
她从未见过公子策这副颓唐不堪的样子,他整个人坐在地上,抬头朝钟窕望过来的眼眸中,一丝光亮也没有。
那一刹那,钟窕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拧紧了。
她想,要是有光照进来,公子策此刻的眼睛一定是血红一片的。
当下也再顾不得许多,她疾步走近,单膝跪地将公子策重重地搂进怀里。
或许是不习惯,或许是没想到钟窕回来,公子策浑身僵硬,在钟窕靠近时甚至颤了一下。
虽然钟窕虽然顶着一张伪装过的脸,但是声音和身上熟悉的气息骗不了人。
钟窕伸手盖住他的后脑,一下一下,轻轻地顺着他的发,她觉得看见公子策这副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的。”
怀里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公子策冰凉的颊在钟窕脖颈处蹭了蹭,开口的声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钟窕听她声音这样,更是觉得怒不可遏:“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公子策抬手搂了她一下,两人身躯贴紧,他能从钟窕身上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气。
快被冻僵的手脚才渐渐复苏过来。
“怎么说?”公子策苦笑了一声:“说我发现喊了二十年的母妃,其实根本不是我的生母?”
钟窕会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她猜到,或者了解到了宋清徽。
她这么聪明,只要给她一点细枝末节,就能猜到全局,所以公子策猜,她应该见过良妃,也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世。
要不然也不会寻到慈安宫来。
钟窕心疼坏了,捧着公子策的脸,额头与他相抵:“别想了,好不好?”
钟窕不会安慰人,更别说是公子策这样的身世。
试想若是放在自己的身上,恐怕也不会比公子策好到哪去。
他这样不动声色,内心强大的人,都得自己深夜躲在已故的先太后宫里疗伤。
若是他有个依靠,恐怕也不至于这样吧?
可是这座皇宫里,对他而言的依靠根本就不存在。
公子无忧作为父亲无情无义,良妃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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