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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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窕错愕。

她听到了什么?

钟宴此刻的神情,不再是往日吊儿郎当的少将,他眼中是彻骨的怀疑。

钟窕满口涩涩:“二哥——”

“四月宫宴上,你主动要嫁于公子策,而后给了父亲一封明月关的舆图,要父亲仔细铭记,而公子策恰巧在明月关‘捡了’我们,难不成这位三殿下,是闲来无事到那一游不成?而且你此时又出现在了此处!”

事关几千亲兵,便是亲妹妹,钟宴也不可能不怀疑。

围剿他们的那些人虽然是山匪打扮,可招式武器都能看出,那定然不是匪!

比起怀疑自己忠心耿耿的皇帝,自然是莫名冒出来的公子策更值得揣测。

他为何能恰逢此时带兵出现?

钟窕又为何出现在此处?

于是种种...都令人怀疑,西梁上演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出,要将他们钟家一网打尽!

钟窕无声地闭上眼。

“说!”

她该说什么?

剑锋逼近一分,钟宴即便伤重,力道也一分不少,几乎将钟窕的脖颈划出血痕来。

公子策本不想打扰他们兄妹说话,听到响动进了来,抬手隔开了剑锋,将钟窕护在身后。

这两人一副相识已久的模样,更刺激的钟宴差点扑下来。

“钟窕!你对的起钟家列祖列宗么?!”

钟窕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我自然对得起。”

“二哥,你记得宫宴之上,司徒澈突然要你们出使西北么?”

钟寓一愣:“你是说?”

“阿窕,”钟寓拧着重重的眉心。

几千亲兵的性命不是玩笑。

皇帝...那更是玩笑不得!

钟窕扯了公子策的臂缚,轻声对他道:“容我跟哥哥们说会话。”

公子策深深看了钟宴钟寓一眼,到底是出去了。

论亲疏,他们是家人,论身份,他们是大兆人,自己在确实不合适。

更何况在已经被怀疑的境况下。

屋里仅剩兄妹三人。

“我没有证据。”

明月关里没有活人了,那些山匪打扮的人,钟窕没有证据证明是司徒澈的人。

“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窕声音艰涩,却也一针见血:“兄长,为何你们等不来援兵?”

话落,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军队遇伏,以爹跟你们的经验,早在料定不敌对手时,就会发出增援信号,离明月关最近的白雾城,不过二百里,秦满将军还驻守在白雾,他难道会收不到援报吗?”

钟宴钟寓的脸色寸寸发白。

钟窕说的一针见血。

他们取得与胡蒙的胜利后,还剩下伤兵五千,途径明月关时却遭了围剿。

那处的地形易守难攻,根本难以突围。

但是钟律风当时急发了五道求援令。

都是上乘骑兵,又是被重重护着突出重围的。

秦满那儿不可能一道风声也得不到!

钟窕声音沉沉:“秦满没听到,沿途十余座城总有能听到求援的,可为何从始至终都无人问津?”

钟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颓然倒回了榻间。

钟窕明白,要让一个人相信自己被最信任的抛弃,甚至想要他死,是非常艰难的事。

“为什么?”

钟寓愤怒而无力:“我们钟家...有哪里对不住他?”

“或许是忌惮,或许是多疑,或许小人谗言。可不论哪一种,在当日他没有下手啥程锦宜的那刻起,就代表他早已不信任我们钟家了。”

钟窕的声音坚定而冷血,不见起伏。

或许是她早过了最初的愤怒,如今对司徒父子也就只剩下恨和麻木了。

钟窕从屋内退了出去。

都是大男人,只能自己排解。

她爹还等着治伤,司徒澈没有眼见她父兄的尸体,定然还虎视眈眈。

钟窕立在廊下思索,脑子盘算了好一会,出神的厉害。

突然间,檐下的冰溜子化了,落在院里,喀嚓一声,将她吓一跳。

面前伸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羊奶。

淡淡的膻味散在鼻尖,勾起她一日一夜未曾进食的食欲。

修长的指,剑茧太多,还有道渗血的伤口。

是公子策。

钟窕接过羊奶,没有矫情地三两口喝了。

她擦干唇,迎上公子策的视线:“谢谢。”

二字很轻,却很郑重。

如果不是公子策,依照父亲如今的伤势,定然已经凶多吉少。

钟窕身上不大干净,狼血已经干了,在衣袍上皴裂的一块一块的。

脸上更是,泥和着血,斑驳成一片。

颈边方才被钟宴划伤的口子还有血丝。

明明像个狼狈的小乞丐,可她站在这儿,那双眼睛却尤为明亮。

公子策负手而立:“去晚了,因你信笺上只写了‘大捷日,父兄有难’,我不知究竟是哪一天。”

这怎么可能怪公子策?

就连钟窕自己都不知道前世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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