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念念卿言（2 / 2）

，我爹手臂上有只一模一样的。”

“甚是可爱。”

她好奇地用指尖戳了戳，如若在戳一只熟睡的小生物。

我挑眉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

“你还没回答我，无端去悬崖做什么？”

说起这个我就不免要得意了，我咻地从前襟拿出那株灵芝草，眼里得意的光芒像灯烛一样将它照亮。

“我采到了百年灵芝草，可惜那悬崖太过陡峭，只采到了一株。”

她神色认真地宽慰我：“没关系，一株草罢了。草早晚都是会有的，实在没有，以后坟头也会长。”

她果然一天不让我翻个白眼，便不叫顾卿水。

我很想生气，却有笑意缓缓从心内暖洋洋地蔓延至唇角，我忍不住笑了。

她有些怔住，眼里亮晶晶地映着我的笑颜：“初言哥哥，你笑起来像繁星皓月一样明亮，以后不要总是板着脸，丑得很！”

我抬起未伤的右手，捏着她的粉颊：“你说谁丑？”

“啊......我丑我丑。”她连连投降。

我松开手，回味着指尖细腻的触感，在心里偷着想：“你不仅不丑，还美丽得紧。”

她蹙着眉揉着小脸，却掩不住眸中欢欣的笑意：“这灵芝草你要养起来吗？我帮你养着？同我的小羊做个伴。”

我仿佛感觉手中的灵芝草突然抖了一下，赶忙道：“我要将他送与一个好友，他的父亲重病，这灵芝应能有些效用。”

明亮的笑容在她脸上徐徐绽开，如若山间的茶花般清丽娇美。

“初言哥哥不似土匪，倒似有情有义的少年将军。”

不知怎的，她的笑容令我仿佛置身温柔澄澈的清泉，令我愿倾诉深埋已久的心中点滴，那些我的痛苦之源。

我给她讲阿爹阿娘，给她讲苍隼。

“起码他知晓他的父亲在哪？也可见最后一面。我甚至不知我的爹娘，身在何处。”

“初言哥哥，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我就站在这里，永远不会弃你而去。”

她就这样凤仪玉立地站在我面前，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心疼，清亮而坚定的眸光如冰天雪地中穿透重重阴霾的暖阳，我听到自己心里冰雪崩塌的声音。

她开始为我烧饭，为我浣衣，甚至为我绣帕子。

她烧的饼，又糊又硬，将牙硌得生疼。

她浣的衣物，皱皱巴巴，将白衣浣成了......五彩斑斓衣。

她绣的锦帕，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极其丑陋，将“言”字绣得像条歪歪扭扭的虫子，我却将它揣在前襟，日日紧紧贴着心口。

我们一同放羊，一同做胡饼，一同种了一大片幽灵兰。

有一日，她突然说：“初言哥哥，不要再做匪寇了，跟我回黎州，我将你介绍给我阿舅，他帮你寻个堂堂正正的活计。日后，我阿舅便不会……拒绝你的提亲了。”

她垂下眸子盯着脚尖，纤柔玉手紧紧捏着裙裾，声音越说越轻。

我习惯性地想凶她，可却不自觉地笑了，

我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