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娶你为妻（2 / 2）

副公事公办的咄咄姿态：

“徐员外和他那小妾遇害后，衙门里遍寻线索，仍是一无所获。现下与他曾有过节之人都需带回去审问，只得委屈柏兄了。”

“过节？”柏聿挑眉，眼中染着迷雾重重的困惑，不止因徐员外遇害竟与他扯上干系，更因着他与这陆初言多年之交，虽未有时常聚首，却亦当他是交心友人。

他忆起陆初言最初当上师爷的那几年，曾如春风暖阳般清朗明媚。

可自打见他坐上这轮椅开始，不过半载有余，他便越来越沉静阴郁。柏聿曾试着询问为何多日不见，陆兄双腿竟无法走路。但他只是低着头，三缄其口，沉默不语。

多日前的怡月楼里，鱼玄惢出门备茶，他忍不住对陆初言袒露心声：“柏某此生，可得挚爱常伴身侧，已是足矣，我已决意娶她为妻。”

自此，陆初言便更是阴恻冷漠，整个人仿佛一轮朗月坠入了无边的暗夜深潭，黯淡冰冷。

比如此刻，他看着柏聿和鱼玄惢，目光如寒锋冰刃般犀利：“叶教头曾想杀你，而徐员外却重金为他作保，令他能够出狱。难保你会否心生忌恨。”

“陆兄，相识多年，你这是，怀疑我的为人之道？”

“柏兄，得罪了。”陆初言对左右衙差微微颔首，使了个眼色，示意强行带人。

“不必劳烦各位差爷，我自己走！”

柏聿转回身，凝重的面色稍有缓和，他尽量使自己的神态看起来安之若素，对鱼玄惢柔风细语道：“别怕，我既什么都没做，便不怕审问。安心等我回来。”

“说好的让我等你回来，今日已是第三日了。”鱼玄惢满目愁思地站在怡月楼门前兀自嘟囔。

她已让南长老探听过，既无证据，三日之内便可放人。今日是第三日，却仍未回来。

门口迎客的小厮满脸无奈地看着她：这几日她跟个望夫石一样日日在这门前一动不动地杵着，莫不是要抢我的活计吧？真不知她是怡月楼的头牌姑娘，还是这门口的石墩。

他正想着，石墩却终于动了。

鱼玄惢一路走着，目中轻轻浮动着轻雾般的淡紫色光晕，是以咒术催动如影丝泻出的光晕。她细细感应着如影丝，发现柏聿确已离开衙门，正待高兴，却发现他正走着的，却并不是回家的路。这路，分明是越走越偏远。

她正深感忧惧，眸中如影丝的光晕却倏然明灭闪烁，她眸光发直，神思瞬时恍惚了一瞬，待回过神来，额间已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是……灵草族圣物？

她以如影丝相通，可微弱地感知他的七情五感，既是微弱感知，却仍是竟差点失了神志。可见，柏聿他此时已是全然神志不清。

她不断感应着如影丝的位置，一路走到黎州边沿一片隐蔽的林子，在林中越走越深，目中的担忧之色亦是越来越浓。

就这样约么走了一个时辰，眼前竟出现一个巨大的岩洞，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去，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袭来，她抱紧双臂打了一个寒颤，心下默念：柏聿，你在哪？我来找你。

洞壁陡峭湿滑，内部如迷宫般交错复杂。她借着昏暗的光线找到一个石门，趴在门上听了听，并无声响，又起身敲了敲，随着石门缓缓打开，她眸光一亮，心口颤动不已，门内冰冷湿滑的地面上，正躺着昏迷不醒的柏聿。

她慌忙跑过去跪在柏聿身边探了探，鼻息尚在，身子也未受伤，便终于坐在地上长长松了口气。

鱼玄惢方感松懈，却感到此处尚有其他气息，她屏住呼吸抬起头，岩壁旁，一个身姿英挺、仿若修竹的男子正背对着她，背手而立，寒气逼人。

她站起身：“你究竟想要什么？”

男子闻言，缓缓转过身。

鱼玄惢感觉周身倏然被彻骨的寒意包裹，眸中波涛徐徐震荡：“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