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烟花柳巷（1 / 2）

“两位大爷，里面请！”怡月楼门口的迎客小厮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将赵青汐和萧逸迎了进去。

萧逸即使身着寻常布衣，仍是难掩翩然贵气，甫一踏入怡月楼，老板娘便眼睛一亮，笑意吟吟、一步三摇地迎了过来：“两位大爷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这怡月楼？”

赵青汐正好奇地四处张望，听到这仿若含了二斤蜜饯的声音，目光落在徐娘半老、脂粉浓重的老板娘身上。

她清了一下嗓子，刻意使声音更像男子，开口道：“初到贵地，便见到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敢问姑娘贵姓？”

老板娘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脸上的脂粉扑簌簌地掉下来：“这位大爷说笑了，唤我孙娘子便好。奴家这就去唤楼里姿色最美的姑娘来陪二位爷。”

“给两位大爷上美酒！司琴～若雪～见客了！”她吩咐了小厮，便唤着名字匆匆向二楼走去。

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赵青汐得意地扭过头，却见萧逸正拘谨地正襟危坐。她将身子倾向他，悄声道：“殿下，这里是青楼，不是朝堂。”

见萧逸眉心微蹙，表情甚是为难，她继续道：“这女人啊，最好对付，就一个字：夸！只要夸她美，保准什么都告诉你。”

说着，她调皮地眨了一下右眼，自信满满地笑起来。

萧逸有些怔住，她拭去了粉黛，将青丝尽数高高束起，内里一身粗布麻衣，外披白色玉锦披风。不似平日柔美，更添几分英气，却偏偏更是叫他心慌不已。

他看着眼前人既似娇俏美娇娘，又似倜傥少年郎，脱口而出：“你真美”。

赵青汐不禁竖起大拇指：“殿下学得很好，惟妙惟肖！”

萧逸垂下头暗自叹息，赵青汐正满意地点着头，忽听耳畔想起娇滴滴的女声：

“奴家来陪两位大爷饮酒。”

抬头看两个女子娇笑着贴在他们身边坐下，声音酥软，眼里媚波流转，甫一落座，脂粉香便溢了满桌，浓郁醉人更胜酒香。她心下道：难怪男子皆喜好来这风尘之地，这两个女子一开口，柔媚得连我的骨头都酥了。萧逸这趟没白来，他定会欢喜。

此刻萧逸眼皮底下的软白在怡月楼内氛围暧昧的柔光映照下尤为惹眼，连赵青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心里暗自感叹：啧啧，这沟壑，比玄臻谷都深。若我不喊他一道，这样的景致可就错过了。

她邀功似的看向萧逸，不曾想他仍是面不改色、目不斜视，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不禁暗自琢磨，这萧逸，莫不是被李墨白附身了吧？

“大爷喝酒～”，身边的女子端起斟满的酒杯往赵青汐嘴边递过来，身子柔弱无骨地靠在她肩上。

她微微仰头饮进去，嘴角带笑道：“免贵姓赵，唤我赵公子便好，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花名若雪。”

“美人若寒雪，瑶池降世间，姑娘人如其名，美不自胜。”

若雪低下头娇笑：“公子文采斐然，是个有学问的人。”

赵青汐眼神凝着探究，脸上却云淡风轻地笑道：“我是读书人，有一个旧时同袍，也是这怡月楼的恩客。不知你可听过他？”

“不知您说的是哪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名曰柏聿。你可曾打过交道？”

若雪的表情有几分讶异：“是柏公子啊，奴家未曾与他说过话。他过去常来，但回回都是找阿惢姐姐，并未正眼看过其她姑娘。”

她眉心微蹙，神色带着些微伤感，继续道：“听闻他死了，阿惢姐姐也死了，唉，甚是可惜。官府的陆师爷前几日还带人来问过话。”

赵青汐见她目中含悲，斟了一杯酒递给她：“你与鱼玄惢很熟？”

若雪朱唇微启，轻轻抿了一口酒：“倒也并不熟稔。她从前不爱讲话，亦极少展露笑颜，却自有一股媚骨天成的神韵。恩客络绎不绝，愿意花大把的银子抢着要她作陪。”

她接着又抿了一口，一颦一笑间媚态尽显，继续道：“孙妈妈常拿她训斥我们，说她貌非绝色，性子亦冷，却人人喜欢，这才是真本事。”

赵青汐内心生出些讶异，这若雪举手投足已如此柔媚，比她更媚骨天成的尤物，更该是何种风情万种。只是，这柏聿若确是真心相待，怎能忍受其他恩客川流不息？

未等她开口，萧逸朗声道：“你方才说络绎不绝，那柏公子竟不介怀心爱的女子共侍他人？”

她感到有温暖的气息喷在脸侧，一回头，被萧逸怼在眼前的一张脸吓了一跳，萧逸不知何时已紧凑在旁，饶有兴致地听着，甚至示意她往旁边坐坐，腾点地儿。赵青汐看了眼无聊到捧着一缕青丝数头发丝的司琴，无奈地挪了挪。贵为太子，八卦起来竟不输她这个喜爱听书的俗气妇人。

若雪神色认真地答：“听说柏公子下了血本，倾尽财力，由他专房，与孙妈妈约定不许她见旁的客人。说起来，似是在柏公子日日来之后，她才突然学会笑了，偶尔在廊子里见到，她眉梢眼角皆是笑。”

赵青汐疑惑追问：“既如此，为何不直接为她赎身？”

“听说拿过祖上的房契地契来，孙妈妈不肯放人”，她凑近赵青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