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梅音公主身死(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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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镇国公府内。

内外院的下人们俱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既是唬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好心就犯了主家的忌讳。

薛朗的院子内。

李氏凄厉如母兽护子般的声响不断地飘到外间,惊的人心口不断地乱颤。

那些奴仆们愈发惶恐,连话也不敢说。

不一时,便有几个身着太医服制的人悄然走进了院子里。

李氏的哭声渐渐消弱下去,可不多时,那点哭声又加倍地释放出来,好似要撕开寂静的日色一般。

须臾。

东边响起了几声哀乐,再是李氏尖利到了极致的一句“冲喜,给朗哥儿冲喜,他还有的救。”

而后她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薛贵妃去太后跟前求了出宫的懿旨,只是轿辇还不曾摆到镇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处,里头的哀乐便已飘到了薛贵妃耳畔。

清钟三下,乃是世子夭音。

薛贵妃凝在美眸里的这滴泪,到底是落了下来。

霜儿知晓薛朗死讯时,已是三日后。

叶谨言日日在叶国公府内伴她左右,黏腻着与她同寝同食,连柔姐儿也插不进空来,秀玉和秀珠日日候在耳房里,差事也不必当了。

霜儿被叶谨言痴缠着忘了伤心,惨白的面色瞧着也好看了许多。

这一日,叶谨言不知何时亲手做了只纸鸢,他不善丹青,便让霜儿画了纸鸢的样式,而后才道:“今日是个好天色。”

霜儿推开了支摘窗,望着那阴云密布的天色,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她如今脸颊两侧也养出了些肉态,面色也红润了不少,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娇嗔,一如从前般娇艳动人。

叶谨言心中一动,便走上前去将她抱在了怀里,笑道:“薛朗死了。”

霜儿一怔,好半晌才说:“是爷做的吗?”

叶谨言不置可否,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只以毒杀的法子了结薛朗的性命,已是高抬贵手了。

若依着他本心来说,薛朗这厮该被千刀万剐才是。

“是。”他向来不与霜儿藏私。

霜儿听后心里倒是五味杂陈,可知晓了那在别州围追堵截她与叶谨言的死士们就是薛朗派来的后,又实在是恼恨他的恶毒。

若没有在密林里担惊受怕的一夜,她的身子也不至于单薄到那个地步,最后连孩子也保不住。

想起那个与自己没有缘分的孩子,霜儿又是一阵伤心。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自从有了柔姐儿后,霜儿只觉得自己胸膛里存韵起了几分不能言喻的力量。

对伤她孩子的人,自然也生出了一股母兽护犊般的热切。

前尘旧事纷纷杂杂,可如今的霜儿是当真厌恨薛朗。

叶谨言环着霜儿不盈一握的腰肢,心里酥软的不像话,本来那零零碎碎的吻只落在霜儿莹白细润的脖颈处,如今却是愈发地摇曳游移。

他颇为意乱情迷,只是惦记着霜儿刚刚小月过,不宜行事,便也只得生生忍下那股冲动。

一刻钟后,在厢房里午歇的柔姐儿醒了,霜儿便也顾不上叶谨言,只专心逗弄女儿去了。

公主府内。

梅音公主已是知晓了崇珍帝要她与叶谨言和离一事,她先是不敢相信,认定了那几个传信的太监们必是在胡言乱语。

待她讲里屋内的陈设摆件们都砸了个稀巴烂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慌张才袭上她的心头。

母后生了个公主、梅妃在后宫内独大、叶谨言心里没有她这个正妻、王霜儿那贱婢也是恨毒了她。

想她堂堂一个嫡出公主,怎么就活成了这番田地。

颓丧过后,梅音公主便重整了精神,将伺候她的那个丫鬟唤进了里屋,以重金诱她去承恩公府送信。

外祖母承恩公夫人自小便对她疼宠有加,如今母后尚且在坐月子,不宜劳神劳思,她便只能去求外祖母。

梅音公主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并在信尾盖上了自己的私戳,让那小丫鬟跑着去承恩公府。

而后,她便坐在团凳上盯着手里的金凤步摇瞧,她神情迷离又茫然,薄薄一层恼怒里又染着几分哀伤之色。

这步摇乃是她嫁给叶谨言后,胡氏赠给她的压箱底嫁妆。

那时她嫁给了心爱之人,又得了婆母的看重,父皇与母后更是把她放在掌心里疼宠,她的日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可如今呢?

母后自身难保,自从后宫里来了个那个梅妃之后,父皇就好似丢了魂一般,也不再疼爱她这个嫡出女儿了。

还有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叶谨言,明明他与自己该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才是,为何会沦落到今日相看两厌的境地?

为什么呢?

她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九天宫阙上的人。本不该被人如此欺凌遗弃。

梅音公主颓然地垮下了肩,这些被关禁闭的日子里,她日日皆打扮的富丽奢靡,生怕让身边伺候的下人们瞧出她心里的半分哀伤来。

可她外里越瞧着云淡风轻,心却越千疮百孔。

终于,两行泪从她的杏眸中滚落,摧得她嚎啕大哭,哭声突兀又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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