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杀父之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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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忠叹了口气,说道:“他被我们抓住以后就服毒自尽了,死后我们在他身上翻出了一封家信,你且瞧瞧吧。”

说着,他就递给了叶谨言一封信。

那信上的内容很简短,大抵是一个妻子写给丈夫,说他们的儿子被人抓走了,要想儿子活命,就必须做这件背主的事。

叶谨言读完后,霎时把这封信碾碎成了齑粉,一双赤红的目里尽是落不下的热泪。

“父亲待叶家军好如亲子,且不说俸禄比寻常的亲兵要多上好几倍,就单说逢年过节的赏赐,养十个儿子也够了。”

他说出口的话语里已染上了几分哭腔。

耿忠在一侧一把虚扶起了他,脸上的神色也是如出一辙的悲痛,“我恨不得把那个兵士千刀万剐。”

耿忠跟了叶奇政二十多年,人如其名般忠心耿耿,他与叶奇政之间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互相能交付脊背的存在。

叶谨言对他没有半点疑心,落了一回泪后,就问耿总:“我爹爹的尸首在何处?”

耿总领叶谨言去了一处坟头,那上头只简易地竖了一块木牌,上头草草写着“叶国公叶奇政之墓”这几个字。

堂堂一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死后却只委身在这荒山野坟内。

非但是叶谨言红了眼,连耿总也慨叹道:“你爹爹临死前告诉我,说若是他撑不到回京,就让我为他立一个无名碑,就葬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这话一出,叶谨言本是伤心难当,可他认真地将这话放在心间品味了片刻,却是听出了几分端倪。

他立时拭了泪,回身目光灼灼地望向耿忠,只问:“父亲这话好似是灰了心,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怎么能就因为土匪的袭击而冷了心,也不愿让自己的尸首进京归入叶家祖坟之中?

更何况,他这话就好似预见了自己一定会死在燕州一般。

耿忠瞥了一眼疑惑满面的叶谨言,知晓自己再也瞒不住他,当即只能叹道:“我就知道,瞒不住世子爷。”

叶谨言一愣,浑身上下的血液已僵作一团。

“这几年国公爷在西北不知杀了多少鞑靼,获了多少边关百姓的爱戴,因国公爷日夜不休地征战沙场,边关的百姓们才有了安生的日子过。”

耿忠说到此处时已泣不成声,想起那些与叶国公生死与共的回忆,泪意便愈发汹涌。

“百姓们无比爱戴国公爷,更有人给国公爷编了诗歌颂他,还有百姓们要为国公爷建长生祠,消息传回京城,陛下便让国公爷班师回朝。”

叶国公功高震主,且在边境百姓口中的威望更是丝毫不逊色于崇珍帝这个皇帝。

即便叶国公对他忠心耿耿,可崇珍帝生性多疑,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国公揽尽百姓威望,又手握雄厚兵权。

那一封让叶国公班师回朝的圣旨,里头含着的意味,非但是叶国公自己明白,连耿忠这些亲卫们也明白。

可君要臣死,绝没有臣推脱逃避的余地。

叶奇政还是回了京,才路过燕州之时,就被那些“武艺高强”得比御前司还要厉害的土匪们袭击了。

那一柄刺破他血肉的暗器上更是沾着不少毒药。

崇珍帝想让他死。

便是没有反叛的那个叶家军,他也绝对回不了京。

耿忠说完这些话后,既是伤心到了极点,一时又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愤懑,似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是滑稽的很儿。

可叶谨言却没有任何想笑的意思。

他就这样立在叶国公的坟墓前,猩红的眸子里已不再释出多余的泪水。

他其实早猜到了,普天之下,除了那皇位上的人有本事害死爹爹,还有谁敢呢?

可爹爹为了他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抛头颅、洒热血,一身上下因征战而弄出的伤痕触目惊心,如此忠诚!如此可靠!

却还是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叶谨言双膝一软,竟是一下子就跪在了叶国公墓前,喉间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涌出。

鲜红的血迹洒在了叶国公墓前,无比触目,无比惊心。

霜儿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户完全陌生的屋舍之中。

不远处是几排临墙而建的药柜,屋中还有淡淡的药香传来。

霜儿睁开了眼,便见一对夫妇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细问她:“姑娘,你可觉得好些了?”

霜儿环视四周,要去寻叶谨言的踪影,却听那妇人颤巍巍地说道:“姑娘怀了身子,却已落了红,该喝碗安胎药才是。”

说着,她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碗上了前。

霜儿一怔,这才意识到“月事”并不是来了“月事”,而是她怀了身子,落了红。

只是她如今怀了身子,却又远在燕州,只怕会给叶谨言带来不少麻烦。

她神色黯淡,那妇人忙劝道:“姑娘不可伤心,仔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霜儿听后点了点头,谢过了这对夫妇,而后才说:“我夫君可有说他去了何处?”

那一对夫妇正欲摇头之时,外间的屋门却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

霜儿朝着门扉的方向望去,却见长身玉立的叶谨言正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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