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帮你报仇。(1 / 2)
刘玉书顿住了步子,目光回旋在叶谨言身上,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叶谨言柔声劝哄了霜儿,见她情绪平稳下来些后方才笑道:“我去将温在炉子上的羊奶拿来。”
宿阳不比京城,一时半会儿寻不到靠谱的奶娘,叶谨言便只能差丫鬟们去隔壁人家讨些羊奶来。
一出里屋,便见刘玉书立在廊庑下发愣,他走上前时随口问道:“不回府?”
刘玉书慌忙回身,望向叶谨言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骐冀,转瞬却又稍纵即逝。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何时回京?”
叶谨言如今对刘玉书并无什么恶感,相反,若不是有他精湛无比的医术,霜儿会如何,他不敢往深处细想。
他素来是个爱憎分明之人,当即便改换了对刘玉书的态度,只说:“待霜儿好些后,便启程回京。”
刘玉书眉目里情绪攒动,他深深地看了叶谨言一眼,临在喉咙口的话语仍是说了出来,“我能不能与你们一同去京城。”
叶谨言不过一怔,旋即便应道:“自然可以。”
刘玉书长长地舒了口气,神色也明朗了几分,提着药箱朝叶谨言道谢后,便施施然地离开了屋宅。
休养了十几日,霜儿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
叶谨言时而抱着她坐在庭院里晒晒太阳,时而扶着她在一小块妍丽花圃前驻足停留,日子尚算安稳。
霜儿使劲地吃药、用膳,只生怕自己的身子会孱弱到不能……亲眼再去见一见爹爹。
她终是在能独自下地走路之后,向叶谨言软声祈求道:“爷,我要见爹爹。”
虽则霜儿不再像前段时日那般单薄无依,可到底是损了身子的人,即便竭力装出一副无恙的模样,可微微发颤的脊骨仍是透露出她的虚弱。
叶谨言下意识地想拒绝,且瞥见霜儿眼底掩藏的伤心后,又不敢了。
这些时日,霜儿总是这般故作坚强,牵动着叶谨言的心绪。
默了良久,他才将霜儿揽进了怀中,叹息般地说道:“那我们,就去看爹爹。”
叶谨言把女儿抱去了郑府,仔细嘱咐刘玉书:“好生照顾她。”
而后便把裹得严严实实的霜儿抱上了骏马,马蹄飞扬,卷起的尘雾晃了刘玉书的眼。
他看着怀里转着咕噜噜大眼的女婴,生平头一次生出了些束手无策的窘迫。
宿阳离江南知府的府邸不过两日的距离,若是日夜不休的赶路,还能更快一些。
叶谨言担心霜儿的身子,非但驾马也驾的慢些,沿路遇到驿站也总要停下来歇息一番。
如此耽误,花了足足三四日才到了江南知府府邸。
那知府称病不出,叶谨言也不想与这样的人多费口舌,领着霜儿去了埋葬王肃正之地。
那是一座没有刻上名字的墓碑,虽则碑前摆着些香火和贡品,可仍是如孤魂野塚一般萧瑟孤零。
霜儿被叶谨言抱下了马车,一看那墓碑便落了地,汹涌的泪珠好似断了线般直直地往下坠,砸在了泥泞的土石之上,也砸在了叶谨言的心口。
他眼睁睁地瞧着霜儿走到了王肃正的坟墓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声哀切地泣道:“爹爹。”
四处是密不透风的树林丛,荒僻又无人问津,只余些鸟兽飞虫的细微声响。
霜儿的哭声万分压抑,透着彻骨的悲凉,哭的叶谨言的心拧在了一块儿,几乎能感同身受她的伤心。
不知哭了多久,叶谨言才走上前去将霜儿扶了起来,轻拍着她的脊背劝道:“来日,以待来日,定会洗请伯父的冤屈。”
霜儿并未再浑浑噩噩下去。
她活了十七载,被爹爹和娘亲宠爱着长大。生平做过的最为大胆事便是在身怀有孕时逃去了江南。
本以为自己心爱的世子爷是个负心寡情之人,可他偏偏又抛下了京城的一切,跋山涉水地赶来了江南。
一遍遍地告诉她,他爱她。
霜儿本是不信,可叶谨言这些日子的悉心温柔她都瞧在眼里,一颗心便又慢慢地软了下来。
爹爹已死,娘亲被掳去了皇宫,梅音公主派来的刺客也不愿放过霜儿的性命。
她不是不恨,是太恨了。
恨龙椅上那位的薄冷无情,恨梅音公主的心狠手辣,恨自己的无用懦弱。
若是她位高权重,或是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让这对天家父女血债血偿。
可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究其一生,都无法撼动那对天家父女一根毫毛。
从王肃正的墓碑回来后,霜儿就病了。昏昏沉沉地躺在驿站的床榻上,呓语连连:“爹爹,对不起。”
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不能为他报仇,不能从狗皇帝手里将母亲救出。
叶谨言急的不得了,却也知晓霜儿只是心病,便俯在她耳畔一遍遍地说:“别哭,别伤心,我会替你……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叶谨言不是冲动之下才起的念头,他是真心实意地爱霜儿,也是真心实意地嫌恶梅音公主,更厌恶着自己的正妻之位让这样的人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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