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知道霜儿的下落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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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冷无比。

薛朗正躺在床榻之上,凝望着手里的八角梅花香囊,心里腾升起一些惘然的甜蜜。

思及霜儿端庄昳丽的清雅容貌,配上那不掺任何虚情假意的仁善纯澈,便如这香囊上伫立绽放的八角梅花一般艳丽高洁。

与唐玉柔这般谎话连篇的女子完全不同。

薛朗从八角梅花香囊处移开了目光,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望向了自己裹着伤药的膝盖。

若不是叶谨言这厮捣乱,兴许他此刻早已远去江南,与霜儿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至于霜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拘是生下来还是一碗堕胎药落下,他都尊重霜儿的决定。

薛朗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内寝隔断处的软帘忽而被人掀起,他下意识地便以为来人是伺候他的红珠。

当即便说道:“不必伺候了,出去吧。”

那人的身影却立在软帘处岿然不动,薛朗蹙着眉迎了上去,却见满面阴郁的叶谨言正握着一把泛着银辉的匕首,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

他周身的气势森然冷冽,仿佛从地狱里归来的罗刹恶鬼,正蓄着心里的气要把薛朗生吞活剥。

薛朗也咽了咽嗓子,满目惊诧地问:“你怎么进来了?”

叶谨言逼近了他几步,淡笑着说:“你养的那几个死士和你一样没用。”

薛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要背上人命官司,叶国公百年的积誉也要毁于一旦。”

话音甫落。

叶谨言却是勾唇一笑,璨若曜石的眸子隐入深晦不明的夜色里,透出几分戏谑的冷然。

“你我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我怎么会丧心病狂到伤了你的性命?”叶谨言问。

薛朗见他的话语里裹着几分癫狂的意味,心里愈发打起了鼓,颤抖的话语里捎带起了几分惧意。

“你想做什么?”他竭力稳住心神,问道。

叶谨言又逼近了几步,近到他手里的匕首已能扎破薛朗脖间的血脉时才停了下来。

“我只问你,霜儿在何处?”

薛朗下意识地便回答道:“我不会告诉……”

“你”这个字还未出口,他的手臂处便已被那泛着银辉的刀刃割了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下一瞬,撕破皮肉的痛意涌上心扉,薛朗几乎崩溃般大叫出声,被痛意磨得猩红的眸子里更是写满了怒意。

“我再问你一遍,霜儿在哪里?”

薛朗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颤着嗓音骂了一句:“你这个……疯子。”

倏地,锋利的银辉再次向他袭来,叶谨言专挑不致死的地方划,痛得薛朗歇斯底里地叫喊,却是拗不过叶谨言的蛮力。

李氏与镇国公薛秦安宿在上房,两人相拥着入眠,正在熟睡之时。

外间却响起了一阵吵嚷之声,再是李氏的贴身大丫鬟突然冲进了上房,号丧似地大喊道:“国公爷,夫人。世子爷出事了。”

这一声呼唤划破了夜色的寂静,也险些吓丢了李氏的半条命。

薛秦安率先翻身下榻,气势汹汹地冲去了薛朗的院子,李氏由丫鬟们搀扶着慢去了一步。

一进薛朗的院子,便见莺莺燕燕的一大群丫鬟们围在他床榻边落泪,而薛朗的身上遍布伤痕,如今还在不断渗出血丝来。

遥遥瞧着,便如没有生气的血丝般骇人不已。

李氏立马晕了过去,薛秦安也红了眼,连声吩咐小厮们去将太医请来。

而此刻的叶谨言已驾马去了京兆府,往府司的桌案上扔了两锭斗马似大小的金子。

“提前半个时辰开城门,这两锭金子就是你的。”叶谨言朝着府司笑了笑,可他脸颊边还留有几分影影绰绰的血迹。

如今贸然一笑,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那府司掂了掂那沉甸甸的金子,到底是应了下来。

如今离天明不过两个时辰,叶谨言使了手段从薛朗那儿问出了霜儿的下落,一颗心正是激扬欢喜的时候。

叶谨言未曾对薛朗下死手,不过一些皮肉伤罢了,他便扛不住痛意,说出了路引的目的地是江南余杭镇。

如今算算日子,霜儿肚子里的孩子也已四个多月了,旅途劳顿,不知她可曾清瘦了几分?

如此想着,叶谨言的心便不由得拧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熬到了开城门的时候,他便驾马驰骋到了码头前,意欲赶上最近的一趟去江南的官船。

可不巧的是,因京城里闹出了私盐之事,这艘官船便要缓上一个月再出发。

叶谨言纵使手眼通天,也没法插手官船行进之时。

他脸色阴寒,彷如能拧出汁来一般。

思来想去,眸光便落到了身侧的马匹之上。

若是日夜不休地赶路,再每一处驿站换马行进,兴许能在三个月内赶到江南余杭镇。

他甚至能在霜儿肚子里的孩子降生之前赶到她身边,不让她孤苦无依无人倚靠。

思及此,叶谨言的眸色里便漾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这段时日里,他失去了霜儿,也好似失去了全部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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