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霜儿走了,也带走了他的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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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更深露重。

叶谨言在枫鸣院内寝里踱步了一阵,听着庭院里呼啸不止的风声,心口竟是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他面沉如水地持起杯盏,饮下一杯泛着凉意的冷茶后,却仍是浇不灭心里滋长蔓延的思念。

这么久不与霜儿见面的煎熬,他都忍下来了。却独独今夜难以忍受翻涌的心潮。

思念如织,将他裹得密不透风。

叶谨言透过身侧的窗棂,恰巧望见了黑寂夜幕里的一轮圆月,耀着夺目的清辉,将朦胧的月色洒落在人间。

叶谨言忽而便从软塌里起了身,迫不及待地要去燕园观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月亮。

可方才走到廊道上,正坐在板凳上打盹的梧桐倏地被他吵醒,打了一激灵道:“爷,公主那儿打发人来问了好几回了。”

叶谨言脸上的欣喜霎时荡然无存,只默了半晌后,扬高了音调:“你们都是怎么伺候表姐的?她既不舒服,怎么不与我说?少不得我亲自去趟鲁太医府里,将他请到府里来为表姐看诊。”

说罢,便板着脸扬长而去。

梅音公主安插在枫鸣院的眼线立时跑去了惊涛院禀报,直把梅音公主气了个好歹,不顾体面地赶到了枫鸣院,将唐玉柔狠狠磋磨了一番。

唐玉柔双颊红肿无比,只敢抚着脸颊偷偷啜泣,并不敢直面迎上梅音公主的威势。

而梅音公主也忌惮着叶谨言对唐玉柔的爱宠,只敢趁他不在场时撒一回泼,并不敢在唐玉柔身上留下什么伤痕。

后院失火,叶谨言却自顾自地骑着马去了燕园。

一路上他心潮澎湃,只觉周身弥漫着一股沁人的花香,染得他从头到脚都似浸润在无边的淡雅香味里一般。

他自来不觉,人世间竟是如此曼妙多姿。如今在赶去见霜儿的路上,却是真真切切的体味了一回。

约莫驾了半个时辰的马,叶谨言总算是瞧见了燕园的檐角,当即便翻身下马,跌着步奔进了燕园。

梧桐随后赶到,气喘吁吁地唤道:“爷等一等我。”

算算时日,梧桐也许久未见他的秀玉姐姐,心里也思念的厉害。

主仆二人便一齐进了燕园,绕过几道回廊,一径往霜儿所在的厢房里走去。

临到此刻,叶谨言才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窘意,垂着头理了理衣襟,便推开了厢房的屋门。

一进屋,却只有秀玉和秀珠二人坐在临窗大炕上做针线活计,哪儿有霜儿的半分身影。

叶谨言顾不上询问,便朝着内寝里的帘帐处柔声唤了几句:“霜儿。”

无人应道。

秀玉和秀珠满脸惶恐,错愕地望着面染喜色的叶谨言,喃喃道:“世子爷怎么来了?”

按道理来说,世子爷早已将她们家姑娘丢到了九霄云外去,正在府里拥着娇妻美妾,美的不亦乐乎才是。

可为何,此刻的世子爷正一脸焦色地掀开了架子床旁的缦帐,仿佛极在意她们家姑娘一般,错无遗漏地寻起了霜儿。

不该是这样。

秀珠忍不住抖起了身子,手里的绣绷闻声而落。

厢房统共也只有这么一点大,叶谨言敛犄角嘎达的角落里也寻了,却是没有瞧见霜儿的身影。

他脸上的喜色隐去,一阵阵不安涌上心头,迫得他疾步走到秀珠跟前,眸中冷凝着肃杀之意:“她呢?”

秀珠眼中滚下泪来,只反复地呢喃那一句:“爷怎么来了?”

若是知晓爷今晚会来,她家姑娘也不必如此着急地离开京城。

见秀珠这儿问不出什么话来,叶谨言又诘问去了秀玉,冷声冷气的话语里已蓄着浓浓的怒意。

“我在问你们话,装什么哑巴?”

梧桐忙冲上前去挡在了秀玉跟前,朝着叶谨言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意,道:“爷喜怒,说不准是霜儿姑娘去外头散心了。”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霜儿姑娘生的弱柳扶风,又怎么在如此寂冷的夜色去外头散心?

叶谨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漆色的眸子里已掠过了最深切的惧意。

他放沉了语调,将腰间泛着银辉的匕首抽出,横在了秀玉和秀珠眼前。

“若是再不回答我的话,便一辈子不用说话了。”

梧桐眼瞧着叶谨言是当真动了怒,便回神劝秀玉道:“你快和爷说,是不是姑娘遇上了什么难事?或是恼怒爷许久不曾来瞧她,躲在了哪一处,正和爷闹着玩呢?”

话音飘入叶谨言耳畔,他这一整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宁了几分,不至于惊慌失措到气也踹不上来。

“我可以解释,这些时日不来瞧她,都是有理由的。”叶谨言冷不丁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话音虽沉稳无比,一颗心却已提在了嗓子眼。

秀珠率先支撑不住,瞧见叶谨言掷在地上的匕首,软了脊骨道:“姑娘……姑娘知晓了爷娶了梅音公主一事。”

屋内有片刻沉默,梧桐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

那些隐隐作乱的坏念头成了真。

叶谨言只觉得心口处憋闷无比,像被数以千计的银针扎到了最深处,痛意如翻江倒海般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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