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霜儿怀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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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寂,梅影摇曳。

一身玄色长袍的叶谨言骑马至燕园门前,翻身下马后让梧桐将锁着的门扉打开。

越过前厅与中庭,便一径往霜儿所在的厢房走去。

如今已值深夜,厢房却仍点着一盏烛火。

叶谨言立在廊庑之下,任凭夜间冷风将他的墨狐皮大氅吹得呼呼作响,依旧是默立无言,不曾挪动步伐。

身旁的梧桐更是眼观鼻、鼻观眼,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倏地,厢房内那一盏昏暗的烛火熄了,叶谨言再不能透着那一层纸窗窥视那霜儿曼妙的身姿。

良久,才叹了一声,眉宇间彷如结了冰般冷凝不已。

梧桐再不敢在旁装死,只好凑上前去道:“小夫人这几日似乎是染了风寒,不是在庭院里盯着那几株梅树瞧,就是在屋里发愣。”

一席话说的叶谨言心下钝痛无比,眸色落在那一株迎寒傲立的梅花树下,颇为歉疚地说了句:“再忍上两日。”

一月未见霜儿,他心里的思念也在滋长蔓延,那点磨人的情思几乎要把他的心肝脾肺吞噬了个干净。

两日后,便是他与梅音公主大婚的日子。一旦礼成,霜儿的父母双亲便能洗脱了冤屈,全须全尾地从刑部大牢里走出来。

倒时再将她们一齐安置去江南,他也寻个由头调任去江南,天高皇帝远,何惧那嚣张跋扈的梅音公主?

只是在那之前,他却不敢露出一点纰漏来,也不敢让梅音公主知晓霜儿的藏身之地,只得忍受着心上的相思之苦,狠着心不来燕园瞧霜儿。

许是此刻叶谨言的神色太过凄苦,拂面而来的夜风刮过他寂寥的身形,打着旋儿摧下了梅树上的艳梅花瓣。

嫣红点点,拂至叶谨言的肩头。

他捻起那一抹红,漆色的眸子里凝落几分深远的淡愁。

倏地,那一抹红被袭来的夜风卷落,他也敛起了淡愁,掸开斜长的衣摆,离开了燕园。

翌日午时。

霜儿极难得地睡了个懒觉,外间的秀玉和秀珠也放轻了手脚,并不愿将她吵醒。

待燕园的婆子们将午膳的食盒提来时,秀玉才轻轻地唤醒了霜儿,服侍她净面起身后,便指了指紫檀嵌石插屏后的一桌佳肴。

“姑娘是先用午膳,还是先瞧瞧大夫?”

霜儿往插屏后瞧去,正见那珊瑚炕桌上摆着十来道她爱吃的菜色,冒着腾腾热气的珍馐佳肴摧人胃口。

可霜儿却只是摇了摇头,素白的脸庞里浮现了几分落寞。

秀玉见状则扶着她往插屏后的乌木边花梨心头案上走去,熄了那那磁刻鸳鸯鼎里的淡烟。

不多时,便领着一个面貌清俊的大夫缓缓走入了隔间,隔着那插屏向霜儿行了个礼。

霜儿虽心绪不佳,却还是彬彬有礼地对那大夫一笑道:“您客气了。”

秀玉先上前给那大夫塞了一锭银子,而后便笑着领他去了插屏后座,并道:“我们姑娘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必隔屏看诊,只需在手腕上铺块锦帕就是了。”

那大夫始终垂着头,连银子也不多瞧一眼,沉闷地“嗯”了一声。

秀玉偏头瞧了那大夫一眼,见他虽穿了一身荆衣步鞋,可通身上下却有些不同寻常的气度,便道:“我们家姑娘一连几日都胃口不佳,请您好生为她瞧上一瞧。”

那大夫又“嗯”一声,凑近到霜儿跟前,替她诊了脉。

不知诊了多久,那大夫才沉声道:“这位姑娘已有了身孕,约莫两个月有余。”

话音甫落。

霜儿率先怔然的不知所措,秀玉和慢赶来一步的秀珠面面相觑,眸中都掠过了同样的担忧。

姑娘有喜,若换在从前必然是件再好不过的喜事,可如今世子爷久久不来燕园瞧姑娘,姑娘却又有了身孕……

众人愣神的这几息工夫,那大夫却偷瞄了一眼霜儿的脸庞,提着药箱悄悄退了出来。

待秀玉反应过来时,才压低了声音与秀珠说:“我总觉得这大夫十分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秀珠也挠挠头,道:“这大夫何时离去的?我怎得没瞧见?”

与这大夫的行踪相比,还是霜儿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些,秀玉便上前笑盈盈地说:“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霜儿则扶着自己小腹,颇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翻涌着好些阴晦不明的情绪,说不上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怅然多一些。

她又忍不住忆起那一夜叶谨言搂着她时问的那句:“霜儿,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思及此,她杏眸里氤氲起的喜色霎时只剩下些怮伤。

叶谨言,为何不要她了呢?

从燕园里走出来的大夫闷头绕过几处庄子,直到瞧见一片密林旁的青帷马车后,才加快了脚步赶了过去。

青帷马车里坐着个白衣俊俏公子,听见脚步声后,便掀开了车帘问:“她怎么样了?”

那大夫毕恭毕敬地说:“回薛世子的话,那位姑娘已有了三个月身孕,身子倒是无碍。”

话落。

薛朗的眸子倏地薄冷成冰,遥遥地望了一眼远处的燕园,一压再压仍是忍不住咒骂出声道:“叶谨言这个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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