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仙妹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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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从那场高热中醒来时已是两日后的午时,守在床榻旁的秀玉发觉她醒来,立时便去厨灶上端了一碗鸡丝粥。

一勺勺喂她喝下后,拿软帕替她擦了嘴角,才道:“姑娘可把我吓坏了。”

一碗热意腾腾的清粥下肚,霜儿方觉得四肢不再似方才那般轻飘飘地没有气力,素白的面孔也跃出几分鲜活的血色。

她瞥了一眼空旷寂静的内寝,忍不住心内的疑惑,问道:“爷……爷走了吗?”

话一出口,霜儿方才的娴静与淡然不翼而飞,碧色的杏眸漾起失落的底色,愁绪渐渐爬上了颦起的眉梢。

秀玉瞧着心里极不好受,念及霜儿伤寒初愈,便将叶谨言撂下的那句狠话藏在了心底,并不肯告诉霜儿。

“爷临走时还嘱咐我要好生照顾姑娘,刑部事忙,待他空了再来瞧姑娘。”秀玉笑着说时神色真挚且笃定。

霜儿也并未多疑多思,只觉秀玉的话甚有道理,一时便朝着秀玉甜盈盈地一笑,道:“多谢秀玉姐姐照顾我。”

秀玉心里叹气连连,嘴上却道:“姑娘跟我客气什么?我是伺候姑娘的奴婢,服侍姑娘是我的分内之事。”

话音一落,霜儿便被秀玉轻轻按回了床榻里,替她掖好锦被后,放下了云莲纹样的帘帐,只道:“姑娘再睡会儿吧。”

霜儿也的确是气力不济,陷入温温热热的被衾中,便不由自主地阖上了杏眸。

意识模糊前,她呢喃着与自己说了好几回,下一次叶谨言再来素园时,定要再求一求他,能不能告诉她爹爹和娘亲的消息。

那夜的事她不曾后悔,也不是要以此为筹码要挟叶谨言的意思。

她只不过……只不过是太思念爹爹和娘亲了一些。

霜儿的呼吸渐渐平稳,秀珠便也放缓了动作,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内寝。

内寝里烧着暖人的银丝碳,庭院里却刮着呼啸呜咽着的秋风,骤暖还寒,迫得秀珠搓起手掌取热。

可虽手掌透出了几分热意,心却好似浸在了无边的冰水之中。

她回身瞥了眼内寝影影绰绰的云莲帘帐,以及帘帐后那清丽婀娜的身影,心间烧着的那股无名火更盛了几分。

要她说,霜儿的样貌在京城世家小姐里也称得上是傲视群芳,更别提那一把如莺似啼的妙嗓。

最要紧的是,寻常世家小姐哪一个会像霜儿这般体恤奴仆,心善纯澈?即便面上做出一副柔善温良的模样,私底下却并不把丫鬟们当人看。

她冷眼瞧着,霜儿似是对世子爷情根深种,可世子爷却不知好歹的很儿。

主子间的龃龉,没有她这个奴婢插嘴的余地,可她仍是愤愤不平,只怜惜霜儿的这一片真心被人作践。

秀玉素来知晓秀珠有份痴心侠气的心肠,明了她的心思,也收起了往日里的骂腔,只苦心婆心地与她说:“我知你与这位霜儿姑娘投缘,可你别忘了顶上的正经主子是谁,哪一日犯了爷的忌讳,连我也保不住你。”

秀珠这才压下心中的愤然,整日里只顾闷头做活。

刑部近来事务繁忙,又兼被收用王氏女一事闹得神思疲乏,叶谨言便一连好几日未曾现身过枫鸣院,一下值便回了自己的惊涛院。

头几日唐玉柔还沉得住气,到了第五日却亲自做了一屉糕点,让红袖送去了惊涛院。

叶谨言收下了糕点,可却仍是无声无息,连回礼一事也不曾提及。

红袖在一旁小声劝道:“奴婢去问了门房上的小厮,今日虽是世子休沐,可镇国公世子以及忠亲王家的小王爷都来了咱们府上,爷自然没空来瞧姑娘。”

话音甫落,唐玉柔本黯淡下去的美眸立时凝汇起了几分喜色,她以帕子掩住微扬的嘴角,细问道:“是镇国公家的世子,还有忠亲王府的小王爷?”

这两位皆是出身优渥的天潢贵胄,可至今尚未迎娶正妻,乃是京城各个媒婆嘴里的“香饽饽”。

红袖点了点头。

唐玉柔起身走到铜镜前,命红袖替她梳个游逸多姿的流云鬓,再细细地敷了一层脂粉后,便娉娉婷婷地往惊涛院走去。

才刚行到惊涛院前一处九曲十八拐的回廊,便迎头撞上了一位俊秀朗逸的公子哥,观其外身披着的那一以绣着雀金细线的云锦大氅,便知其身份。

唐玉柔放缓了步调,微微扬起莹白的脖颈,露出一截绸缎似的柔腻肌肤,再兼以她通身上下那股清雅过人的气度,足以让男子侧目望来。

可那位公子哥却是目不斜视,连眼风都未曾递向唐玉柔,匆匆越过她后,便迈入了角门后的天地。

直让唐玉柔愣在原地许久未曾回过神来。

而角门后的薛朗也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凉亭坐下,笑吟吟地说了一句:“出来吧。”

一息间,青葱翠碧的竹林丛中走出了一个身形翩翩的男子,一双含情上佻的桃花眼,佐以那傲然矜贵的气度,端的是一副画中谪仙的清冷模样。

“怎么?又碰上向你投怀送抱的美人儿了?”许竹笑着揶揄薛朗道。

忆起方才那故作清高样儿,可攀高枝的心思却浓的要将他熏晕的唐玉柔,薛朗言语中多有不屑,只道:“也不知谨言究竟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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