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发怒(1 / 2)
软塌狭小仄逼,叶谨言疲尽后便坠在了无边的梦魇之中,先是触及到怀中娇软一片,梦里那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也随之而透出一丝芬芳的光亮。
那乌木缠枝软榻正摆在支摘窗下,隔着几层薄薄的彩綾纸,遮不住那些细碎羞人的呜咽声响。
飘入檐下立着的秀玉和秀珠耳中,臊得两人面红耳赤,鬓边染起点点殷红。
“瞧着里头动静消了,不似要叫水的模样。”秀玉压低声音与秀珠说道。
秀珠掩唇一笑,只说:“太太的这杯暖情酒送来的恰到好处,往后咱们姑娘就当真是世子爷的人了。”
秀玉撇了撇嘴,到底没把心里那句“不过是个外室,连妾都算不上”说出口。
夜色渐褪,曦光洒入素园的庭院之中,将那株迎寒傲立的青玉树衬的挺秀璨亮。
叶谨言悠悠转醒时,怀中的霜儿已发起了高热,滚烫无比的脸颊灼着他的前襟,娇娇小小地缩成一团,似林野里孤苦无依的幼鹿。
叶谨言来不及分辨发生了何事,怀中的娇小女子便嘤咛着从丹唇里泄出些细细碎碎的呓语。
她紧缩着弯盈的柳眉,莹润的额角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面色惨白得仿若失去了血色。
昨夜里荒唐零碎的记忆涌上他心头,依稀是记得他连着饮了两杯梅花酒,而后便神智迷离,似洪水猛兽般将怀中的霜儿生吞活剥了一回。
因是在软塌上行事,他愈发肆无忌惮、毫无章法。她身上缚着的那单薄亵衣也被他扯得只剩些襟边料子,残破零落得不像话。
叶谨言再顾不上其他,只褪下自己的外衣,遮住了只余寸缕的霜儿,待他将霜儿遮盖严实后才扬起唤起了秀玉和秀珠二人。
他并非愚钝之人,也并不是沾酒即醉的酒蒙子,那梅花酒里必是被这两个丫鬟放了些暖情的秘药,背后主使之人也再明显不过。
原来母亲爱吃梅花糕是假,哄骗自己来素园是真。他并非是那等薄情寡恩、尝过便撩开手的男子。
原先他预备将霜儿送去江南,添上些嫁妆,再替她择个忠厚老实的人做夫婿,也算对得住她往日里待自己的一片真心。
可未成想他竟是在胡氏的刻意安排下迫了霜儿的身子,原先的打算便不能再作数了。
秀玉和秀珠垂着头走进了内寝,扬眸撞见的便是叶谨言煊着沉沉冷意的漆眸,愈发连大气也不敢喘,只默默地立在湘妃竹帘后。
叶谨言也顾不上发落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丫鬟,只纳闷着该如何处置怀中那瘦瘦小小的娇人儿。
他凑近一瞧,方见霜儿蒲扇般的浓密睫毛上凝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粉盈盈的丹唇微微起了颤意,正不住地往他温热的胸膛上钻。
叶谨言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掌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云锦般莹腻的触感不禁令他忆起了昨夜狂风骤雨般的慌乱,心间漾起的愧疚之意更甚了几分。
他将霜儿安放在架子床上,眸光扫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便作势替她掖一掖锦被,也好忘却自己犯下的恶行。
可方才要抓着锦被往上提一提时,呓语连连的霜儿却好似魇到了些不堪的梦境,撇了撇嘴又委屈地落下泪来。
一个要往上提一提被子,一个攥住锦被不肯松手。二人僵持不下,还是心怀歉疚的叶谨言率先败下阵来。
他方才欲离开床榻,去吩咐丫鬟们请回春馆的大夫来为霜儿诊治一番。不过骤离一寸,病中的霜儿却冷得打了个寒噤,皓腕缠绕上了叶谨言的手臂。
单单只是手臂还不够,皓腕好似藤蔓般攀附至叶谨言的劲腰,力道出奇得大。叶谨言不敢使蛮力,便只得被她箍着腰坐回了床榻之上。
“去请大夫来。”叶谨言叹息着与湘妃竹帘外的秀玉说道。
秀玉立时领命而去。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怀中的霜儿非但没有好转些,且身子愈发滚烫炙热,这等寒热瞧着是来势汹汹。
大夫迟迟不来,叶谨言又挪不开身,只能让秀珠去将软帕浸湿,好歹替霜儿降一降温。
可他方才泛着冷意的软帕放于霜儿滚烫的额头上时,倍感不适的她却嘤咛着起了哭腔,扭动着柳躯喊了好几声“冷”。
锦被在她的挣扎之下滑落了几寸,露出曼妙婀娜的身姿,磨得他神思发晕发胀,只得仓惶般避开了目光。
“阿母。”带着哭腔的呓语折断了攀腾而起的欲.念与暧昧。
叶谨言深深地呼吸了好几遭,才恢复了往日里的清明与理智,板着脸等到回春馆的大夫来后,便将自己的手臂抽出。
囫囵洗漱了一番,他重又披上了昨日里穿来的墨狐皮大氅,阴沉着脸坐于团凳之上,静等着大夫的诊治。
大夫为霜儿细细看诊了一番,而后则捋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耿声耿气地与叶谨言说:“公子下手也太重了些,这位姑娘身娇体弱,如何受得住?”
那大夫一片医者心肠,从叶谨言奢靡贵气的大氅与锦靴中瞧出了他的身份,便想起京里多有纨绔爱戏弄无权无势的民女,一不小心便折腾掉了一条人命。
他虽怜惜霜儿,却也不敢与这等浪荡纨绔强硬地叫板,只得唉声叹息地写下了药方,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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