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囹圄水牢(1 / 2)
质子屋舍,仲冕百无聊赖翻阅桌案上的竹简,品一口香茗,吃一口酥果,对于书中所著的谋略看的甚是津津有味。
想起昨日前呼后拥,今日孑然一身,如今沦落至此,早就习以为常。
所谓君臣之道,本就难以琢磨,今又寄人篱下,徒添无妄之灾,仲冕一时苦笑不已。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声音从门外愤愤传来,来人正是智秉。
“为何将门落锁,赶快与我打开!”范虞斥问旁边的下人愤怒说道。
“两位公子切勿为难小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一旁的下人惶恐回复道。
“奉何人之命?”智秉追问道。
“安雎安大人!两位公子还是快快离开此地,倘若被安大人知道有人探视,小人则命不保矣!”下人躬身作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尔等独惧安雎却不惧我,安雎杀得尔等,莫非我杀不得尔等!”范虞义正言辞道。
“公子饶命,小人不敢!”一旁的下人闻言立马纷纷下跪,乞求手下留情。
“智兄、范兄,莫要为难他们了,下人也是身不由己,此事与他们无干。”此时屋里一个声音传来。
“仲冕首战其功,不加赏赐也就罢了,反而囚禁深锁,教人如何臣服!”范虞语气变得愈加暴躁。
“定是那安雎匹夫从中作梗加害仲冕,此人小肚鸡肠,心里难容比其智能之士!”智秉双拳紧握,怒目圆睁。
“智兄、范兄的拳拳心意,仲冕心领了,仲冕之命,上天自有定夺。两位请回吧!”仲冕劝解道。
不是仲冕愿意深锁寒舍,而是另有所谋,倘若现在把智、范二人卷入其中,无疑是向外界宣告自己后背有人。
一旦人尽皆知,晋王必然无所顾忌挥下屠刀,毕竟触及晋国军权,晋国上下不会坐视不管,眼下只能静观其变,等待那人出面,方可化险为夷。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智、范二人探视仲冕的事情终究还是传到了安雎的耳朵里,这可正中下怀!
仲冕所虑并非庸人自扰,事实果真印证了仲冕的猜想。安雎要的就是晋国政要出面帮助仲冕脱罪,如此便可以堂而皇之一举揭发仲冕的背后势力。
试想一下,身为一国之君,尚且不能容忍臣子权大于君,更不用说质子拥有靠山,而且还是军方政要!倘若质子一旦反水,国土必将四分五裂,到时难以收场,因此宁可错杀,也不会姑息养奸!
安雎一计不成,又生歹心,大张旗鼓将质子转移到囹圄水牢,目的可想而知,就是要以肉身折磨的方式,逼迫仲冕的亲信就范,如此便可以一网打尽,届时在晋国上下,自己将权倾朝野,甚至晋国的姓氏也将为此改写!
何谓囹圄水牢?此地乃关押穷凶极恶之人,受尽酷刑,使关押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凡是关押之人,不是疯疯癫癫,就是自缢而亡。
但见那囹圄水牢,四周皆是巨石砌成,滴水不漏,密不透风;中间是凸起的高台石柱,仅能容纳单脚独立;高台之上是铁链枷锁,用于捆绑犯人手脚;高台之下是蓄水池,可以任意控制水位深浅;石柱表面则是密密麻麻的窟窿,仅有手腕大小;石柱内部则是数以万计的毒蛇,一旦被咬,中毒初始首先会感到全身奇痒无比,稍时便感觉全身如蚂蚁撕咬,最后皮肤溃烂,流脓不止,直至难以忍耐,筋脉爆裂而死。
仲冕看到眼前这般场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在赵国也曾目睹过各种酷刑,但与之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不容多说,安雎命令身边的莽汉将仲冕带至高台,铁链绳索捆绑全身后便开闸放水,很快水位埋没脚背、涨至双膝、跨过腰身、来到脖颈之间,仲冕顿感浑身颤栗,喉咙处仿佛有一双大手死死扼住一般,难以喘气呼吸。
“水淹的滋味不好受吧!今日落在我的手上,即便不死也得扒一层皮!”安雎手捻胡须,阴险的说道。
“堂堂晋国大臣,竟使这般下三滥手段!与那禽兽何异!”仲冕嘴上含糊不清的回道。
“赵国公子平日里娇贵惯了,如今凉水入浴,是否感到水温不适?”安雎一脸奸笑道。
“拜你所赐,水温尚好!”仲冕故作镇定,可是牙齿分明在咯咯作响。
“来人,接着蓄水!”安雎气急败坏的叫喊道。
很快,水位淹没唇鼻,仲冕不得不踮起脚尖探头呼吸,然而随着水位不断上升,身体由于受到水波浮动而摇摆不定,几口脏水下肚,呛得眼鼻是水。
“只要招供你与智、范两大家族密谋篡位,我不仅可以保你性命无虞,甚至赵国君主之位交付与你也未尝不可!”安雎一本正经的说道。
“痴心妄想!要我出卖仁义道德换取荣华富贵,吾宁死不屈!”仲冕扭过侧脸,不再搭理。
“真是豪言壮语!等下你就知道,所谓仁义道德、英勇骨气,在这囹圄水牢里一文不值!”
安雎见仲冕对金银珠宝,巍巍王权皆无动于衷,不由甩袖冷哼,一个眼神传达给莽汉,只见莽汉用力打开玄关放出一条毒蛇,径直朝着仲冕游去,接着便听见一声痛彻骨髓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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