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双9审判（1 / 1）

1997年9同9日，方小军案在市人民法院大厅公开审判，地方志记载，史称“双九”审判。

法院大厅旁听席座无虚席，当方小军被带进法庭时，人们纷纷站起（不是起立），这不一定是对“被告”的尊敬，而是人们想看得真切一些。

全场一阵叹息后一片寂静。

光头，平额，脸庞消瘦苍白，睫毛显得更长，眉毛显得更浓更黑。毫无表情，目光朝地，不与人正面相视，与平时那灵动的身躯，灵光的眼神，灵气的表情大相径庭。

人们对公诉，对辩护，对表白，对法庭调查一概不感兴趣，每个人心中都有他们心中的“方小军”，只等得最后的判决。

“现在宣判，全体起立。”

这时，从正门溜进一位女士，她头戴礼帽，蛤蟆镜，大口罩，站在最后一排。

“被告方小军，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没收赃款55321元，返还市水利局工会，罚款人民币10000元，上交国库。闭庭！”

人们驻足观望，久久不愿散去，人群中有人抽泣，声音来自不同的角落。蛤蟆镜下的眼睛在搜索，她发现抽泣中熟悉的身影，她们是：

方小芹，方小燕，许俐，胡兰母女。

而她自己没有哭，因为这一段时间眼泪已经流干了，现在流的是血。

即将被押上囚车，到省第二监狱服刑。

“停一下”，车子突然被法庭庭长叫住，说有人要见被告。

方小军到羁押者，被打开了手铐。一个人进来，彼此打量一下，才相互认出对方，两个男人的手紧紧握住一起，这又是一次“五味杂陈”汤的见面，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会。

“吴君，听说你遭遇车祸，我的心都碎了，多少个夜晚，都睡不着啊！我方某对不起你啊！”

“没关系，除了脸上有的破相，不是好好的吗？本想长期扎根西藏，这一受伤，组织上把我调回的，听说你的事，我心里很难受，如果你去援藏，不会出这样的事，也一定做得比我好，所以我一定要来看你。”

“你受伤，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那里？我感谢你，不是你，我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是“猩猩相惜”还是“虎虎相敬”？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农大毕业生吴少杰，当年援藏的继任者，多么注重友谊，要是世俗之人，唯恐避之不及，面对校友和后生，小军自愧不如。

唉！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

“九九”案后，蔡荣生被免去市长职务，调镇丹市政协任副主席，官升半级。人们和蔡都明白，自己完成了历史使命。谁来担任江阳市人民政府代市长？人们期待着。

丁局提前退居二线，并不是因为他是举报者，而是始作俑者，有他在，哪个人来当局长都不安稳。一开始，他自以为得意，可越到最后，他越觉得不对劲，发现上班时都没有跟他打招呼。那个老王司机放出风来，“想板倒方局，自已当局长，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当组织上找他谈话，他急了，“我没想当局长，干嘛免我副局长？”

许俐任局工会主席，纪检书记，虽是提半级，但人清闲多了，总不能当三朝元老吧。

陈锁林评定为工程师，提为技术工程部部长（副科），还是提了半级，人还是凭实力，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陈锁林不仅没有受影响，与方小军关系好的，受过恩的，反而报答与他。听说管委会一位付主任被抓，他老婆定期从门缝里收到匿名者送的人民币，数额还不小。

那位举报的港商因报关时弄虚作假，被海关重罚，他那五万港币因有行贿嫌疑，未加追究，在那儿，是只赌输了，还是落入女生口袋？不清楚！加上所在地人亊关系陷入紧张僵化，那港商不得不全资折价转让，一走了之。

陈招娣回水利局劳动服务公司上班，工资待遇不变。虽然没有“局长夫人”的神气，但也从痛苦中走了出来，保持自已的清高。每天上班规规矩矩，正如她自已说的，她要在没有任何光环的情况下，进行第二次创业。

方佳呢？改朝换代，公主不再。父母的命运变化，影响最大的便是子女。如果说，方小军的出亊，对招娣来说是天塌下来了，而对于小佳佳来说，就是地陷进去了。

是的，地陷了，没有立足之处，本来成绩就一般的她，高考考砸了，她就同几个年轻人一起下海南了。没有文凭和资本，但有母亲遗传的容貌，父亲遗传的聪明，也是资本。

不知道行不行？闯荡，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