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葬礼端倪（1 / 2）

当“局长专用车”驶入方庄村的时候，汤小芹和她的哥哥己披麻戴孝，跪迊在村口。

如何确定“局长专用”，因为左驾驶室前窗玻璃内放着一块牌子，“江阳市水利局”。

“水利局”是主管局，不是执法局，她不能在车身外印上局的相关文字，例如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可以。司法局，工商局，城管局也靠靠相。但在车窗前放一块自制的标明身份的移动的牌子是可以的，而且特别吃香，就是穿便衣的公安，这应了老百姓口中一句话，“不怕县官，只怕现管“。

为何汤书记是汤甲人，小芹兄妹却跪迊在方庄村口？原来，方庄大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在大队部旁（后改叫村委会），盖了五间的通用礼堂，可用于开群众大会，看电影，村民的“红喜”“白丧”仪式，里面可摆宴几十桌。汤书记的灵堂就设在小礼堂。

为何跪迊，这是民俗。父亲去世，有重要人物来吊唁，子女要跪迊。母亲去世，娘家人（舅舅以上），子女要跪迊。村口有望风的，一有情况，老远就有人喊：

“方局来啦！跪下啦！”

“节哀顺便。”招娣以领导的身份，也以领导的口吻，把小芹兄妹扶起。

“招娣，辛苦你啦！”小芹说。

“叫嫂子！叫陈办”。招娣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招娣道理”以为，一个人要善于在任何场合维护自己的尊严，哪怕“装腔作势”，如果自己都把自己不当回事，如何赢得他人尊贵？

在礼堂，面对遗体，招娣先鞠三个躬，说是替方局行的。

“老书记，我代表小军来送你了”。

尔后她自己行了女式大礼，左三步，右三步，双手合十，在胸前上下三次，伸出去，再缩回来，弯腰下跪，瞌个响头，如此重复三次，足有十几分钟。

小芹与嫂嫂在祭拜者下跪时必须哭灵，嫂嫂“呜呜”哭，是形式。 方小芹看到招娣，面对死去的父亲，想到丈夫韩永志的死，联想到自己与小军“青梅竹马”的初恋，“情投意合”的婚后情都被这个女人搅黄，越想越伤心，不由失声痛哭。

陈招娣想到刚才在局里的一幕，方局前脚走，茶未凉，就有人想骑在头上拉屎，万一小军以后有三长两短，这日子怎么过？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的辛苦，好不容易当上夫人，原来夫人也这么累，也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方二耉劝住了招娣，又去劝小芹，劝停了小芹，那边招娣又起，两个女人此起彼伏，把他累得够呛，无奈，只得一只手一个，把她们俩拉到大队部喝茶，还用热水烫了毛巾，让她们擦了脸。

“小芹，你看二耉多贴心，鞍前马后，比死了亲爹还上心。”

招娣的话中有话，小芹没理睬，倒是方二耇接了茬。

“是啊！小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直记住嫂子的话，照顾我家小芹，那三卡，就是小芹的专车”。

“老书记不在了，你们要注意影响，以后活动私下活动要避嫌，逐渐要向城里转移。”

招娣劝这亊也不忘身份，看来“夫人”做到家了。

“我知道，华侨新村呗！我经常去”，方二耇口无遮拦，小芹斜眼白了他一下。

招娣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课义（白事的礼金）”

“你到方会计那儿登记一下”。

方二耉把她带到会计室，原来，一遇“红白事”，都摆专桌，专门有人收礼，一个管账登记，一个收礼数钱。

登记的是方大会计亲自上场，因为是老书记，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亲自主笔，他在“课义”本上第一行写了：

“水利局方小军，1001元。”

在1998年，这可是大礼，把方会计吓了一跳。对此，陈招娣有女人的心思，“局长夫人”的小九九。

她开了先河，现在送的多，小军的二老“仙逝”的那天，人家就还的多，她不吃亏，等着数钱呢，这可难为了二耉这些大不大小不小的官，穷不穷富不富的人，亲不亲远不远的邻啊！。

收钱的是谁？方小燕。一个村上的，同住城里，小燕把小芹当亲姑姑一样，二人走得很近，这倒出乎招娣的意料之外，二个对招娣有共同尊敬又有共同芥蒂的女人终于走到一起。。

招娣没有多留，她回老家看一下公婆就回城了，并对明天因工作不能参加追悼会而致歉。

小芹向二耇挤了挤眼睛，二耇说，“有今年新上市的粳米，带的去”

“噢，谢谢！什么包装的？”

“有10公斤15公斤20公斤的”

“那20公斤的来三袋！”招娣毫不客气，她这两口子吃得了吗？自己吃吗？恐怕自己也舍不得呢！

陈招娣知道这是付业队的，也不客气。一袋给司机老王，鼓励他的忠心耿耿，一袋送给许俐。因为今天的车多亏她翰旋。

司机老王很感激，但他有心思，晚上就把这袋米给丁局送去，给他赔个不是。

“这是我老家自留地里种的粳米，是新米”。

司机老王对丁夫人讲的很漂亮，做人，难那！

“哎呀！太好了，我家老丁有胃病，最喜欢粳米粥了”

“丁局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