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娣拜年（1 / 1）

原来，是小民一早觉得下雪好玩，堆了雪人，本来腿脚不便雪又滑，一下子摔了个闷吃屎，撞歪了鼻子，大哭起来。

小军一下跳了起来…

这个小叔子，从隐瞒，到搅局，在招娣所有的记忆中都是不愉快，也是她的一块心病，但她不露声色，维护了这个家的和谐。

今天打断了她的梦，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突然，她从梦中所见，得到启发，她也一下子跳了起来…

“把你的自行车钥匙给我！”

“你不是买了新车了吗？”

“新的，没骑过，今天下雪，舍不得”。

二个多小时后，陈招娣出现了在蔡团长家，她身上沾了雪花，象一首歌《回娘家》中唱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一个胖娃娃吗？”

不是！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王八，肩上背一个胖罐罐。”

左手一只鸡，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鸡，是一只肥肥的有漂亮羽毛的活的本土野鸡，据她说，是下雪暴露行踪，被一名民工排长活捉，孝敬连长的，连长那敢享用，就送给最高首长了。

右手一只大王八，这王八是村里清老塘於泥时，从一个深水潭中揪出来的，不仅是野生的，而且是村上王八的长辈，自然也只有首长配吃。首长用脑筋，很辛苦，要补一补的。

而这酒，是有名的“王庄米酒”，是方小军的舅舅，自己用糯米酿造，孝敬方小军的父母，他的姐姐夫的过年的，有两罐，就带一罐过来分享。

一句话，陈招娣是来拜年的，送的是稀奇的而又没花钱的家乡特产，不是“请客送礼”，是民工百姓对首长的爱戴。

不收不行。至于真正的来源，天不知，地知！谁也不知，只有招娣一人知。

为什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下雪送，这就是“招娣道理”。

“招娣道理”认为，那就是“天气越恶劣，礼份量越重”。

怪不得她不仅没摔跤，还特地到雪地里滚了一下呢！

“招娣啊！真难为你了”。

蔡团长直呼其名，谁知招娣毫不领情，来个立正，行了个军礼。

“首长，我不叫招娣，我叫王芳！”

蔡荣生哈哈大笑起来，说招娣像王芳是他亲自说的，如今她穿的女旧军装，两个粗辫子，行着军礼，活脱王芳像，其实是招娣特地打扮的。

他情不自禁走到“王芳”面前，给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她一动不动，他又去点了点她的酒窝。

“对，你就是王芳”！

招娣仍然一动不动，接受首长检阅。蔡首长不由分说，一下抱住招娣，用他的手紧紧招娣的脸，招娣感到一阵温暖，同时闻到一股烟味。但她仍然一动不动。

蔡荣生似乎感到一种莫名的欣慰，索性得寸进尺，要亲招娣的小嘴，招娣突然推开了她，两个小嘴，“啵啵啵”象开机关枪。

“首长，你刚才拥抱我，是战友礼，用脸贴我脸，是外国人的见面礼，可用嘴亲我，是小两口的亊，我只是一个乡下妇女，你是一个大领导，合适吗？”

蔡被问得无言以对，但又怕失体面。

“在男人的眼里，对于女人只有漂亮不漂亮，喜欢不喜欢？没有城里人乡下人，中国人外国人”。

“首长讲的大实话，但我们身份相差太大了，如果你能帮一下我家小军，吃上国家饭，我成了夫人，就与你配了…”

陈招娣讲的是才真是大实话，也是“招娣道理”。

招娣见好就收，改变了僵硬的身姿，浑身灵动起来。

“首长，给你拜个早年，祝首长官越做越大，首长吃肉，我和小军喝汤。”

那有这样的拜年辞，也许，这也是“招娣”式拜年，就象现在的“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等等”，蔡见招娣要走，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牡丹”香烟，他也是农村出来的，知道还礼的规矩。

招娣双手去接，蔡抓住机会，来了个飞吻，招娣脸涨得飞红，抛了个媚眼，转身小跑步走了。

楼下的雪地，一深一浅，留下一长串清晣的脚印，在这个宁静的街面，特别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