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狠心(1 / 2)
猜测他会什么时候回来。
可惜,因为昨夜在马厩旁睡得并不好,又出去溜了一圈,她身子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她醒来后,裴淮之也还没有回来。
苏青茴摸了摸旁边位置冰冷的温度,眼珠子一转,觉得有点奇怪。
他如今的耐性变得差极了,特别是对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又自嘲地想,他还能出什么事情。
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还有隐隐跳跃的眼皮。
一丝紧张感与后怕,缠绕住她。
外面似乎了无人烟般,只有轻微的风声拂过地上沙尘,发出沙沙的响声。
苏青茴坐起身来,脚伸下来刚点地,感到一地的寒凉。
腹部突然一阵刺痛,直窜脏腑。
她“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所幸及时捂住嘴,没有弄脏床铺与地面。
寻了一条棉巾擦拭干净后,团起来捏在手里。
她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布团,出神了一会儿,眼中的疑惑不安缓缓消散,转为了平静与麻木。
她闭目拧眉,睫毛轻颤,无声地抖着唇。
下午,金乌当空,裴淮之的身影才再一次出现了,只是负了伤。
战马踏步而来,鬃毛如刷般卷起长风缕缕,随着缰绳往上提而摇摆不定,最终停下。
墨袍上覆着凛凛盔甲,沾了斑斑血迹,挺拔的身躯端坐在骏马上,俯首望下来的时候,凤眸依旧锐利冷酷,具备直击人心的威慑力。
可鬓边未被风吹干的冷汗,紧贴在面具边的墨发,昭示了他的疲惫与虚弱。
苏青茴站在帐帘旁边,蹙眉看着他,眼里流动着淡淡思索,没有动作。
裴淮之下了马,有士兵上前来,将马匹牵至马厩当中。
他走至苏青茴身旁,摘了面具,露出俊雅容颜。
背对着身后的将士,将士都很识相地低头,不敢看。
他轻轻勾唇:“骅骝被你骑走了,我用的这匹跑得不太快,还真有点不习惯,让你等久了,对不住。”
这话,没有责怪也没有愤怒,隐含歉意,自然得几乎怪异,不在苏青茴的预料之内。
“我没有等你,把面具戴上,你不怕被发现?”苏青茴低眉,淡淡道。
如果知道当今天子如今在军营当中,军营里藏在暗处的细作不得立马马不停蹄地跑去打报告。
“让他们露出马脚,也没什么不好。”裴淮之半开玩笑。
但其实,他背对着将士,即使有人好奇,也不敢凑上前来看。
苏青茴也发现了,没再说。
“而且,我不想在你面前戴着面具,你不喜欢,不是吗?”
苏青茴不想听他这么示弱,怕自己被他骗了,又该把他当成以前的他,再一次心软。
她抬步欲走。
“我受伤了,你不能走。”裴淮之拉住了她的手臂。
苏青茴停住了,别开脸不看他,问:“你做什么去了?找我找不到,所以装作受伤的样子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么?”
她轻轻一笑,略显锋芒,“你这一套,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裴淮之的脸错过了她的余光,躲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
所以她看不见他眼里的苦涩,只听他说:“不是,我真的受了伤,而且挺严重的,不过没关系,你不需要担心。”
“我没有担心。”
苏青茴轻声回道,话淡淡的,造成的伤害却不是一丁半点。
“没有就算了,我也不在乎。”裴淮之笑了一声,在这一刻几乎感受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
他垂眼,又问:“昨夜你去哪里了?”
他骑着马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她,喜悦之时不忘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确保她无事,心中的担忧消散,成了无力感与轻微的说不出来的委屈。
这种控制不住的委屈,衬得他懦弱无比,像是被她掐住了命脉毫无还手之力,他很受用,很兴奋,可他想对抗这样的感觉。
“谁允许你尚自骑马走的?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说完,又有淡淡的后悔,不安地瞥了她一眼。
苏青茴没什么表情,低着头说:“我出去转了一圈,反正你现在管不着我,倘若你只会虚张声势,那还真是可怜。”
她略带讥讽地笑了,眸光顺着他盔甲与衣袍上的血迹,寻到了几处刀伤,与一处刺伤。
刀伤在背部与肩膀,刺伤在腹部,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盔甲边缘露出白色沾血的纱布。
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自残的。
可她没想关心他,怕他得寸进尺。
苏青茴压住心里的刺疼,木着脸转身走了。
虽然找不到鞑靼族的部落,寻不到梁二的踪迹,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裴淮之看着她毫无留恋远走的背影,像是下一瞬就会消失。
这样的噩梦,他做了不少次,这一次却是这么真实。
他觉得包扎完的伤口更痛了,应该是裂开了。
可他不想管,恨不得开裂得更深更严重一些,这样的话,她还能这么狠心,不管他吗?
这个念头一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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