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蛤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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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肖想什么?”

他冷讽,手一个用力,粗糙的茧生生在她眼角处压下红痕。

苏青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阴森森地说:“得了本将军的青睐,你应该感到荣幸,我把你当成什么便是什么,识相一点,能少受一点苦,懂了么?”

“懂了。”苏青茴低头,轻声道。

裴淮之抚上她的脸,随手将她脸上的纱布拆下,刀伤愈合成一条狰狞的血线,一半结痂。

“真丑。”

苏青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忍不住说:“将军,您长得估计也不怎么样,要不怎么得戴着个面具呢?”

这话很是冒犯,她都做好了被处罚的准备了。

但裴淮之惯常不按常理出牌,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就凭这条疤,本将军也比你好看千倍万倍,你迟早会知道。”

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的谁,到时候,会不会很惊讶?还是会害怕?

他很期待,眼里染上了温和的光。

他身子半蹲,单膝着地,靛青色的衣袍下摆垂在地面上。

修长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保持着仰视的模样,流光萦动的丹凤眼,竟给她一种满眼都是她的错觉,几乎是虔诚的、尊敬的。

可等她回过神来,这感觉便消散了。

因为,膝盖被他按得痛极了,蹂躏一般的力道,逼得她轻哼了不知道几声。

他似笑非笑,仿佛上瘾了似的,故意弄疼她,这样的侵略性的折磨,让苏青茴冷汗直冒,有点难受。

……

上完药,苏青茴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走到自己的营帐当中。

营帐是十几个人一个,平日里躺成一窝。

今日,空无一人。

苏青茴这才想起,前些天梁二跟她讲过的事。

“将军审讯的那名细作招了不少事情,透露了不少鞑靼族的消息,包括一些根据地和作战计划。”

“过两日我们这一队的人要去突袭他们的一个部落,如若胜利了,想必能被记上军功,待我有一日当上了队长或者别的大点的官职,便提拔你来我这里。”

当时,苏青茴心里笑了一下,同时祈祷他能活着回来。

营帐里空荡荡的,很是清净,对于养伤来说再好不过。

她十分适从,躺倒在自己床上,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后,才闭眼休息。

睡醒后,上次那名参将亲自来找她,跟她说:“将军让你这几日好好养伤,不要去他跟前碍他的眼。”

苏青茴点头应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

苏青茴养伤养了三日,伤口逐渐转好,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三日后,两个前去突袭的小队得胜归来。

军营中一派庆贺之声。

夜里,月朗星疏,许久不见的篝火点了起来,这一次不怕引人注意了。

漆黑间白的烟雾升腾,士兵们在外面摆了几张矮桌,将在外面捕猎而来的飞禽走兽都剃了毛刷了水,切成块串成串儿放在篝火上烤。

壮士们高歌呼喊,满面红光,很是热闹。

苏青茴寻了个地方盘腿坐下,拉扯到了伤口,深吸一口气后,又改为抱膝。

目光呆愣愣地盯着篝火看。

梁二递了一串烤肉来,苏青茴接过后,却没有吃。

不远处,裴淮之披着大氅席地而坐,拿着个竹筒在饮酒,喝得很猛也毫不怜惜,薄唇浸上酒液,在月色下竟有一丝温柔。

眸光在那张清秀小脸上停了片刻,抿住唇,无甚表情。

银光闪烁的面具后是高高束起的墨发,乌黑鬓角被两条银线覆盖,延伸至脑后打了个结。

他一出现,苏青茴便自觉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以便随时听从使唤。

清冽的酒香飘过来。

苏青茴嗅了一下,有点口渴。

好久没喝酒了,上一次喝,也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将军,我能喝一口酒吗?”她低声问。

裴淮之看了她一眼,三天未见,她好像更瘦了些,询问的样子竟是有点呆头呆脑的,全然没有从前的聪明稳当。

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你喝过酒?”他故意问。

苏青茴选择隐瞒:“没,想试一下。”

以前在宫里喝过的,只是她不能说。

“谁给你的胆量,跟我要酒?”裴淮之冷笑,“这些天,伤好了,也变得胆大了。”

苏青茴的确胆子大了些,她想,突袭胜利的话,将军也是好心情的,正是拉近感情的时候,以后他也会少折磨她一点。

她垂眼不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眼中不是惶恐,似乎是在思索。

裴淮之打断了她的思绪。

“想喝的话,也不是不行,你得做些什么,我高兴了,便赏你。”

苏青茴明白,他这是又要折磨她。

她的心也不是彻底光明的,她会忍不住想,怪不得他的心上人会离他而去,这狗一般的脾气,真令人火大。

同时她又是隐忍的,低声下气地说:“请将军吩咐。”

“听过狼嚎没?”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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