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火光斜映双影叠,情真哪憾生死别(2 / 5)
马永帅根本就不屑于计较值不值得,他只是顾虑用嘴吸毒免不了肌肤之亲,何瑛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懵懂丫头,这样救她真的合适吗?
至于毒素转移马永帅更是毫不在意,反正自己早就中了毒,又何必在乎多承受一些毒素。
马永帅内心几经挣扎,既不忍眼睁睁看着她毒发生亡,又不忍占她肌肤之亲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饱受玷污清白的耻辱。眼看“听看熔魂散”已经扩散到丫鬟的面部,红唇已经渐渐转为紫黑色,吸毒疗伤,刻不容缓,要是毒素蔓延全身,就连吸毒的法子也无力回天了。马永帅把心一横,玷污便玷污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份罪过便等待自己毒发身亡,用死亡,来洗涤。
郝英杰正欲扬声高呼,他朦胧的醉眼里,火光摇曳,却已看清坐在火堆旁的正是那“马屁精”,然而那个静静躺在他腿上的姑娘也正是昼间和马永帅双双奔离的何瑛。他的声音顿时哽在了喉咙,他的醉意也在这瞬间荡然无存。
他没有出声,更没有往前走。他萎顿了下来,他的意志几乎已经支持不住他的身体。
浅草映身,通过草叶交错的缝隙相望,那堆火光旁边,那个男人正低下头,脸庞缓缓贴近静躺的少女。
他居然在亲吻她?
这一刻,郝英杰的心在一片一片的撕碎,嘴角已经溢出鲜血。
这一刻,树梢上的冷月却在暗暗发笑。他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这个本已经是半个废人的抓影手,情关再度受挫,恐怕剩下的半条命也支撑不了多久,就要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了。
冷月的暗笑只一刹那就僵在了脸上了。她惊异,更迷惘。她在心里默默自语:“他这分明是在给丫鬟吸毒,并不是在占她便宜。”
她又看了看这边草丛中的郝英杰,他高高抬起酒葫芦,将浓烈的烧刀子往自己胸口上的伤口淋洒,用疼痛来告诫自己,这对狗男女再也不是我郝英杰的朋友、爱人。
她暗叹:“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这般折磨自己又是何苦?若是愤恨难平,何不杀了这对姘头?”她如冷月般冷酷的心,竟然对这个执着的痴情郎生起一丝怜悯。她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痴情儿郎亲眼目睹爱人跟别的男人火光之下双影重叠,却默默地自我痛苦,自残自伤,也不忍打扰到他们亲热,至少她以前没见过。
再看看这边,男女唇呡相依,耳鬓厮磨。冷月又变了脸色,从怜惜变成惊诧。她突然想到了郝英杰淋在伤口上的酒。忖道:“马永帅!你太不简单了。即便你不会武功,听不到郝英杰靠近松林的脚步声,但是,你却连这么浓烈的酒味也嗅不到吗?你一定能嗅到,而且,你一定是做样子给他看,让他对这个小丫头死心,原来你们俩同时喜欢上了小丫鬟,马永帅只想独享,郝英杰便只能退出。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甘心救一个丫鬟不惜性命的少主人,你若不是爱上这个小丫鬟,你会这般拼命?打死我也不信。”
郝英杰这半葫芦烈酒,全都浇到了伤口之上。然后他悄悄站起身来,看也不再看一眼火堆旁的男女,抬起沉重的脚,踉踉仓仓向松林外远去。
“马永帅,你既然是要让这个人对你怀中的小丫鬟死心,不如就让我帮你一把,让他彻底心死。”杨小芳脸上掠过一丝阴沉的笑意,然后,这个树梢上的冷月就悄然消失了。
松林外的小溪边,郝英杰勉强扶住一棵小树,站稳了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时他才看清自己面前,不到十步远,站着一个人。一身葱绿的衣裳,在夜里看来分外幽暗。容颜模糊,但仪姿却曲线分明,晚风中还隐隐送来女人的芬芳。但是这些在他眼中已经如同云烟。此时在他面前的,是男也好,是女也罢,或者是人,或者是鬼,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郝英杰只把她当作一团空气,看也不看,就跌跌撞撞走了过去。
她已经横剑挡在了郝英杰面前,冷冷道:“我是来杀你的。”
郝英杰几乎完全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横在面前的长剑。他就用自己的胸膛,往剑刃上撞去。雪白的衣裳裂开,鲜血顿时染红了一大片。
杨小芳无可奈何,只有收剑。飞花落叶剑,出剑快,收剑自然也快。否则,郝英杰的胸膛就不只是裂开浅浅的一道口子了。杨小芳喝道:“你当真不想活了吗?”
郝英杰突然止步,缓缓道:“又有谁能逃一死?”
杨小芳道:“没有人。”
郝英杰没有继续往下说,又迈动蹒跚的双脚,往小溪下游方向缓行而去。
杨小芳道:“只可惜,杀人不如诛心,我不会让你死。我只会让你受伤,让你痛苦,让你比死还难受。”
郝英杰又站住了脚,缓缓回过头,道:“我们有仇?”
杨小芳摇头道:“没有。”
郝英杰道:“有怨?”
杨小芳依然摇头。
郝英杰茫然问道:“为什么?”
杨小芳忽然冷冷道:“因为马永帅的女人,别人休想。就连吃醋也不行。”
郝英杰蓦然倒退了两步,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跌仆。他勉强站直身子,叹了口气,道:“我看你最好还是杀了我。”
杨小芳道:“我说过,我不会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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