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铜陵朱家小儿女,谁怜私情不如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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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这是金国诗人元好问的一首《摸鱼儿》。诗中讲述的是河北大名府两个青年男女殉情投河自尽,后来那年的荷花全都并蒂而开,为此鸣情。作者闻听此事后,深为感动,便抒发感想,向为争取爱情自由而牺牲的青年男女表示同情而作。然而今天,在这个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大喜日子里,深闺之内,竟然传出如此凄婉的诗句的声音。

朱卫东朱老爷经过闺房外,听闻到女儿凄楚的歌声,也禁不住暗自垂泪。可怜天下父母心,眼看儿女私情不如意,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又岂是一两滴老泪能淌尽的。时过片刻,擦干泪痕,无助的摇了摇头,把心一横,大步走了开去。

闺房之内,朱勤面无血色目无神采倚靠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张绣着几朵红莲的小手帕,帕脚上还绣着一个“倪”字。朱勤用手指轻抚“倪”字刺绣,内心五味杂陈。

不难看出这块手帕于朱勤而言意义非凡,那个“倪”字更是牵魂挂魄,令朱勤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朱府墙高院深占地数亩,房屋建筑里里外外就是三重,更别提池塘、花园、演武场、试剑厅等等等等……

即便是这样,朱家在铜陵也算不上真正的大户。大户最起码的标准也是武林高手看家护院,有些阔气豪门甚至直接雇佣县衙佣兵轮番看守门庭,蟊头小贼胆敢靠近,二话不说,直接扭送见官,通常一关就是二三个年头。

朱府不朱门,门庭常年无守卫,为防蟊贼夜窃,平日里都是四门紧闭,内有应门童子,自小就受熏陶:登门客,无大事,不敞门。

直到六月初六这一天,朱府才破天荒大开门庭,门外接待宾客的正是前几日湖广董家剑坊匆匆一别的朱家兄妹中的哥哥朱俊。马永帅与他这一照面,便完全明了了。“我道铜陵朱家嫁女是何许人呢?敢情是令妹朱勤姑娘啊!恭喜恭喜!”

同行的陆风也抱拳道:“原来朱兄与马兄早已相识,我的引见之职也给省了。”

暨雨稀跟在马永帅后面,身穿黑色大斗篷,将自己笼罩得严严实实,这才同马永帅和陆风登门朱府。只因暨雨稀颜值实在太高,不论走到哪里都将成为焦点,逼不得已,马永帅才出此下策,暨雨稀倒也听任马永帅鞭策,斗篷加身也毫无怨言。

朱俊眉宇间流淌愁情,面对前来道贺的客人仍是强颜欢笑,拱手作揖,回礼道:“陆兄、马兄快里面请,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马永帅道:“不知赵小海那瘪三玩意儿……”

“他呀……唉!你来得正好!”朱俊提及赵小海似有诉不完的抱怨,好比一尊送不走的瘟神,实在拿他没办法。慌忙道:“一会儿我差下人通知他,他要是知道你也光临朱府,他乡遇故知,不知能乐成什么样哩!”

“不劳烦朱兄了,我自己去找他便是。”

朱俊忙于接待,一时半会分不开身。马永帅、陆风和暨雨稀三人便自行入府,自由散漫在府内闲逛一圈。

院内人声鼎沸,宾来客往,好不热闹。

三人进入府院,立时迎过来两个丫鬟屈膝行礼。丫鬟们一个个愁眉苦脸不苟言笑,更使得喜庆氛围透着一股压抑感。

马永帅瞧了瞧来来往往的宾客,早就觉察出异样,也不知道朱卫东嫁女的背后透露着什么样的古怪。好在赵小海在董家剑坊被朱家兄妹误会打晕,醒来之后犯起混,说什么也不肯跟朱家兄妹善罢甘休,便从此赖上朱家兄妹,要好吃好喝伺候一个月。自从这件事以后,马永帅就这样告诫过自己:千万不要得罪地痞无赖。尤其是不要试图跟地痞无赖讲道理。他的一套歪理讲下来就跟和尚念经似的,一套一套的,饱读圣贤书的夫子都能给你整蒙圈儿了。

细细算来,他是从董家剑坊就跟朱家兄妹形影不离了,因此,有些内情说不定他也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赵小海小王八蛋是不是早把自己忘干净了。

马永帅拍了拍陆风肩膀,道:“你们先四处走走。我去找一个朋友。回头一起喝酒!”

陆风不傻,岂能看不出端倪。淡淡一笑,道:“快去吧!”

暨雨稀扯着马永帅衣角:“我也去!帅郎到哪儿,雨稀便去哪儿!”

马永帅有些哭笑不得。旁若无人似的给了暨雨稀一个拥抱,轻声细语道:“昨晚没睡好,我得找地方补一觉。有你在身边,我铁定睡不踏实。”

情人的枕边话,帅郎怎么竟这般口无遮拦!暨雨稀羞涩不已,脸上顿时红扑扑的,立刻别过脸,躲去了陆风背后。

马永帅和陆风相视一笑。

暨雨稀跺脚扭捏道:“你们……”

马永帅小心翼翼,轻脚轻手摸到了远处才扬声说了句:“我去去就回!”然后一转身,瞬间就消失在宾客间。

两个丫鬟给朱勤小姐梳洗打扮,忙活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梳妆妥当。看见小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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