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开始第4章(2 / 4)
上已经空旷无人,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洪金华看看商铺的房子,又回头看看火光四起,浓烟滚滚的城市,他知道不消片刻,这间洪氏布庄就会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他收回目光,向西城门的方向望去,他多么希望看到弟媳妇此时出现在他的眼里,突然他发现燃烧的街道边上闪出几个头带钢盔、端着枪的士兵,其中一个,还举着贴着一块狗皮膏药的小旗。他马上意识到这是日本鬼子,他惊呼“兄弟,赶紧上车,鬼子来了!”顿时,枪声大作,子弹“嗖嗖”飞过,兄弟俩跳上马车,洪金民扬鞭催马,刚拐过街角,突见三个头带单帽、脑后挂着屁帘儿的鬼子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枪,站在街面上,也许是马车奔跑起来发出的声音阵仗太大,三个惊讶的鬼子盯着迎头冲上来的马车呆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三个鬼子还没回过神儿来的功夫,洪金民一扬手,“啪啪”就是两鞭,随着鞭响,两个鬼子扔掉手中的枪,捂着脸嚎叫起来,另一个矮小的鬼子还没来得及往路边躲,就被受到惊吓的马用疯牛的劲儿,一头撞飞了起来,洪景新坐在板车里,看到那个鬼子在半空翻了两圈,然后重重的摔在了路面上,当时路面就扬起了一团尘土,鬼子倦缩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抽搐,挨了鞭子的两个鬼子,捂着脸在路边打转转。马车一路狂奔,终于从南门冲出了城外。而此时,黄家桃疯了一般,在街上喊着两个女儿的名字:“景芝、景兰”她眼睛四处张望,一直沿街东寻西找,终于,她在西大街永平胡同里看到了横尸街头的女儿,两个姑娘赤身裸体挨在一起,一堆白花花的肠子从腹腔滑落到地面上,浸泡在血水里。看到俩女儿的惨状,黄家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她仰望天空,双手握拳,声嘶力竭的哭喊“遭天杀的畜生哇!”便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来有起来。 洪家在城里的商铺被付之一炬,只剩下残垣断壁, 壁,兄弟俩逃回何集村,洪金华吃斋念佛的媳妇经不起这番颠簸,到家便大病一场,没几天便撒手人寰,接着,守家看户的洪金发又旧病突发,生命岌岌可危,洪景然闻信从县国立中学赶回来见了他爹最后一面,安葬了洪金发,麻达子来向洪金华告辞,洪金华说,我已经答应金发兄弟了,你看看我们这一家子,女人都死了,现在家里连个烧火做饭的人都没有,听说你烹饪手艺不错,你就留下来给我们做个饭,工钱好商量,麻达子说,他留在何集村给他们守房子照看枣树林子,完全是看在洪金发的面子上,他俩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现在,洪金发走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他还是到郭家镇去寻一家馆子给人家做厨子去吧,洪金华说,他老丈人家就是在郭家镇上开馆子的,他可以推荐,麻达子就带着洪金华的一封信去了郭家镇。洪金民思妻心切,寝食不安,每天都要到村头转一圈,村头的土路连接通往市里的大道,洪金民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从城里逃难过来的人,他逢人便打听媳妇的下落,听了他的描述,多数人都是摇头,有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对他说,你媳妇这么几天都没回来,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是想想活着的人吧,洪金民问他,你们拉家带口,离乡背井,这都是往哪里走哇,“南迁”城里人说话就是中听,“南迁到哪里?”“南边”,“南边是哪?”“不知道”。洪金民听了这个人的劝,不再来村口打听自己的媳妇了,他跟兄长商量,洪家是不是考虑一下也准备南迁,洪金华楞了一下说,南迁?是南逃吧。洪金民说,南迁、南逃,不都是因为日本鬼子打进来了吗?洪金民说,那个眼镜都落魄到流浪的地步了,仍不失斯文,南逃就说南逃呗。洪金华苦苦一笑说,人家是要脸面的人,洪金民说,那我们也带上行囊,坐上马车,举家南迁吧。洪金华摇摇头“还是留下来,听说八路军上了太行山,现在咱们手头还剩五百块大洋,我打算拿出来给八路军,支援他们打鬼子,为我们丫头和她们娘报仇!”洪金民含着眼泪说,好,哥,我听您的。可是,兄弟俩还没有等到八路军过来,却让他俩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永忘生难忘的事情。 这是日本鬼子破城之后,还没有陈兵乡下,何集村只是能听到远方隆隆的炮声,十月初的天气,天高云淡,早晚有了寒意,秋草已经泛黄,树叶开始掉落,太阳光线下的影子变长了,这一天后半晌,天空渐渐发暗,大块大块的乌云从西面飘了过来,云层深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闷雷声,有日子没下雨了,天干地旱,洪金民感觉今天应该有雨,他独自爬到房顶上,照例先往县城方向张望,从城里逃回来,是他让人去县国立中学给景山带信告诉儿子,他的姐姐和妹妹都被日本鬼子杀害了,他娘迄今下落不明,景然的爹也病入膏肓,洪金民希望两个孩子一起回来,但是,只有景然回来了,景山让他带回了几件学生装,说改改给景新穿,他闻之娘和俩妹妹都死了,难过的大哭了一场,但并未随洪景然一起回家,洪景山让他捎句话,说他心里难受,不想马上回来面对爹,洪金民理解儿子的心情,此刻,熟识的乡村景象框在洪金民的瞳孔里,静谧而且安详,他用手遮住额头,观察着天像,太阳蒙上了一层晕圈,在一块乌云旁边,懒懒的挂着,不一会儿,乌云在快速聚集,起风了,风里面带着漉漉湿气,贴在皮肤上,凉凉的,洪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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