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一本久远的诗集(1 / 2)
“婆婆,郑娟儿当年对周生好不好?”韩昀吃着饭询问。
“不能说多好,但也不差。郑娟儿还是很有耐心的,周生因为聋哑,小时候根本不明白母亲要表达的意思,她就一遍一遍地教。本来郑娟儿也没上过学,没啥文化,认识的字也有限,她就自己研究出了能够跟周生沟通的手势。”老婆婆想了想后,抬起手比划了一下,随后说:“我记着这个动作好像就是让周生原地等,不要动。每次郑娟儿做这个动作时,周生就知道什么意思。还有很多动作,我是没记住。”
“那真的已经算得上很有耐心了。”韩昀感慨地说。
“是啊,得反反复复,不断地去教,还得让周生能够理解。”老婆婆微皱着眉头说:“对了,说到这里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志愿者就是手语老师吧?”
“对的。”韩昀答。
“我就记得我在后院干活的时候,就看见那男的教周生,用手语表达。他拿着卡片,那卡片里面是画。他把画给周生看,然后告诉周生怎么用手语表达卡片画里的事儿。有一次我还跟他攀谈了几句,问他为啥就盯上郑娟儿家,想要帮她们家。城中村可是有好多低收入者,甚至有重病在家无依无靠,靠着低保等死的人家,为啥不帮?”老婆婆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那志愿者说,他们这次针对的就是聋哑儿童,以及有聋哑儿童的家庭,不包含别的。我说他肯定是看见郑娟儿漂亮,他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周生信任那个志愿者么?”韩昀深吸口气,放下碗筷询问。
“信任,我感觉是信任的,因为后面几次过来,周生看见人进来,就开心地跑过去迎接,还马上就牵住了志愿者的手。周生在城中村没有朋友,也没小孩愿意跟他玩,那孩子应该挺孤单的,再加上从小就没爸爸。好不容易来个人肯尝试着跟他交流,跟他玩耍,自然是高兴的,小孩子吗。”老婆婆答:“我甚至都怀疑周生把他当成自己父亲了。”
“当了父亲吗?”韩昀皱起眉头,现在他越来越觉得当年的事有问题了,首先郑娟儿并不是由王震强描述的那样,是在村里死亡的,而是搬了家,离开了城中村,而且是连夜离开,走后就没在回来过。既然不是死亡,那周生当年肚子跑开走丢的事儿也就不存在了。
两者本应是息息相关,那周生的走丢就有可能是王震强故意而为之?韩昀想到这儿摇了摇头,随后起身说:“我吃饱了婆婆。”
“就吃一碗?你这还没我一个老太太吃得多。”老婆婆说道:“怪不得见你这么瘦。”
韩昀淡淡一笑,随后说:“我想去郑娟儿那边看一眼,她那房子没锁吧?”
“门是锁着呢,但房子都塌一半了,顺旁边就能进去。”老婆婆指了指说:“你从我这房子旁边绕到后院,那边的栅栏也都倒了,能直接走过去。”
“好的。”韩昀应了句,随后走出屋子,按照老婆婆所说,绕到后院。后院有个搭建的厕所,地里种着蔬菜,还有两棵樱桃树,樱桃树上结着红樱桃。韩昀路过时顺便摘了一颗放进嘴里,随后便来到了周生家这边。房子一侧倒塌,我踩着砖头走进屋内。
如老婆婆所说,屋内已经空空如也了,但能分辨出厨房跟卧室。卧室有个炕,大炕旁边还搭建了一个稍小些的炕。韩昀想,小炕应该是为周生搭建的,毕竟他当时也已经是十一二岁的大小伙子,若跟母亲住在一个炕上,略有不妥。
小炕旁边的墙壁,能隐约看见用树枝,或者煤炭划出来的道子。虽过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没被掩盖掉,仔细分辨,写着的应该是周生两个字,只是写得有些分家,周中间的土,也少了中间那个竖。按照王震强的说法,这两个子是他交周生写的,而周生躺在炕上时,曾默默在墙壁上练习过。
大炕的边儿上有一个木箱子,跟炕差不多高,上面摆放着一本日历。韩昀走过去拿起,上面写着的年份是1991,日历被翻到了四月。
一本来自将近三十年前的日记,韩昀深吸口气,将日历朝前翻了翻。前面的月份具体日期,不少都被画了个圈,用圈将日历圈上,却不知这些圈代表了什么意思。韩昀拿出手机,将日历画圈的月份拍了下来,随后打开下面的箱子。
箱子落了一层灰,打开时,那些灰尘便弥漫在空气中。箱子里并非空空如也,而是有一张遗照。遗照里的男人还算精神,但很瘦,浓眉大眼,脸上洋溢着笑容。这应该是郑娟儿前夫的遗照吧?遗照下面压着几件衣服,虽然已经破了,但能看出,都是男士所穿的衣裤。
另外韩昀翻看衣服时,还从里面掉出一本有些破旧的诗集。弯腰捡起,坐在炕上看了看,这诗集的作者叫仓央嘉措,第六世达赖喇嘛。
翻开第一首诗,名字叫《那一世》——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老婆婆曾说,郑娟儿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读完整的诗了。诗集是她前夫的,没想到她前夫不仅识字,而且还喜欢读诗。韩昀往后翻了翻,这本书已经被翻得黄旧,很多地方都用油笔做了标注。“我还以为这儿早就被搬空了,没想到箱子里还有东西?”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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