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风过晴空（1 / 1）

“我们俩在一起的这么突然，在别人看来是不是特别不正常？”栎垶看着乐飞的眼睛问。

“突然么？”乐飞犹豫一下“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但是我们的经历也不可能对其他人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怎么看，也不必太过在意的。”

栎垶声音很轻“外人自然是不要紧，只是以前我们也不是经过很长时间的了解才在一起，你还怀疑过，我是不是为了让你放弃杀人才对你好的……”

“小垶……”乐飞想说那都是过去的想法。

“我知道那时候你是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看的，难免受了身份的影响，再加上蚀心丹，情绪总是被极端挑起……”栎垶想一口气把她心里的话说完“这些我都明白，其实今天跟你说这些，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心里有不安……”她往乐飞怀中钻了钻，感到更安全了才说。

“最初相互试探的时候，其实我是恐惧更多一些，也是带着一种如果能让你好起来，也许就能回来的心态。但后来慢慢相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把你当成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像是付出，而是一种理所当然……”

把乐飞的手捧在掌心里，见他没反应，栎垶觉得心中有点慌“我知道你接受我不是雷纯也用了一段时间，所以我们相爱的过程其实并没有缺失，对么？只是这个转变是在有了亲密关系之后……所以……你爱上我是不是有已成夫妻这个事实，而被动做出的改变呢？”

乐飞怔住，他属实没想过这些事。

“小垶”帐篷里安静了片刻之后，乐飞终于开了口“我以前的人生是和现在的环境完全不同，所以那时的想法做法你可能未必都明白。这二十几年我换了一个没有蚀心丹影响的身体，也算经历了与你差不多的成长环境，思想上转变了很多，但你是我妻子是我最爱的人这一点，无论我是白愁飞还是乐飞都没有改变。雷纯曾说遇到了真正的心仪之人，以前所有错爱不过是过眼云烟。小垶，我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一步步走向你的，虽然未必说的明白，但我知道。”落在她肩头的手伸到鬓边去摸细软的碎发“前提不应该是枷锁，从哪里开始我觉得并不重要。能有这样奇妙的缘分，和同生共死的经历，现在还有未来的一辈子，不要自己烦恼些有的没的，好么？”

“是…我在胡乱想些什么呢……”她抬起脸去看那双深深印着自己的眼睛“命都给了彼此，虽然短暂，但一生都携手过了，怎么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而感到不安呢……”她闭上眼睛主动去吻乐飞的唇，帐篷里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像星云一样静谧流淌。

“唔……不许孟浪，会加重高反的……”栎垶挣出男人的怀抱，结束了由她主动的这个吻。

一夜的风声，一早的晴空，高原天气瞬息万变，山巅湖边都是不一样的表演。所有人起了大早整装出发，只留下道具组的小学徒看守营地。

十分钟的土路，沙尘弥漫追着车轮前行，两边是风蚀的雅丹地貌，形状各异颜色不一，一派荒凉中，更荒凉的苛恭遗址独立在山尖上，放眼望去看不出什么草色与土色的分别，只有蔚蓝的天和黄色的土山间有条清晰的界线。

栎垶想起之前和乐飞看的书里写过此地有藏尸洞，就在某一条干涸的河床断崖上，她努力按图索骥，随着车转了个方向，正对着遗址中破败的红色寺庙墙壁，有条宽阔的深沟，其中立着方圆几百公里唯一一棵树木的对面，想必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