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轻生（1 / 1）

男人带我去往一个客栈。进到屋里，他点亮了屋里的灯。

“听前辈叫你落落”他说。

我没有回应，只是木然站立。

“我能否也叫你落落？”

男人走到我跟前，伸手抚摸着我的脸。

我稍闪躲了一下，也许是不够明显，男人依然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本想挣脱，但想着挣脱之后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所以只好任由男人碰触。

男人解开我衣物，触摸起了我的身体。

“……你……是男子……？！”

当手碰到我下体时，男人突然停住。似乎是与他想的不一样，他吃惊地看着我，霎时说不上话来。

“……抱歉……”

男人完全停下，松开了我，然后走出门去。

虽然我也有点诧异，但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还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就先迎来了一阵饥饿感。

我整好衣物，走出了房间。接着又游走在街道上。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其他前路的烟花柳巷，没有羁绊，亦无何眷顾，只有空荡荡的心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苟延残喘。

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如果没了去路，就把这当成最终归宿。

心底的平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合上眼，外界的喧嚣再与我无关。

脑海中有个女人的身影，她的长相已经模糊，只有她的声音依然清晰。

珑臣，到外面去……

这是她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也是她临终前对我说的一句话。

一开始我觉得是有男客人进了厢房，因为不方便，所以要把我支开。后来渐渐地，我觉着外面是否是指那污浊的另一面。但她始终没跟我说明白，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在那灯红酒绿之处消殒。

不知何时起，我不再执着于她的话，然后继续在那了无边际的污秽中迷惘着。

——

“公子，公子，鹤先生来了，在教他们练琴呢～我们也去看看吧”

那是从我小时候起就照顾着我的女子说的话。

她兴奋地跑进屋里来，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走吧走吧～先生说在屋子里待太久会发霉的……”

想着每次那个人来，她都是雀跃无比，这让我更是讨厌那个人。

噔——噔——噔噔——

在琴声传来的桃花树下，一群人不顾自己身后花色裙摆拖于地，围在抚琴人四周，沉醉般地聆听着来自巧指轻撩琴弦的声音。

大概是不懂音律的缘故，这种悠长的声音令我感到乏味无比……

“阿嚏！”

我不解风情地打了个喷嚏。

“啊～公子，给你穿好了，你又给扒下，现在是初春，凉气还在呢～”

女子念叨着往我身上披了件衣服。

随着，琴声戛然而止。

“小懒货，不会是现在才起来吧～”

抚琴人抬头仰望楼阁，莫名其妙地斥责到。

“啧！”

我不屑地转身走开。

“也下来学学吧，没有一技之长以后要怎么养活自己呢～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悉心照顾你的小鸳想想……”

“不会到你家里舀米来吃就是……”

“哈～真是刻薄呢～”

琴声悠扬，或许那是注入了感情弹出来的，如果不带情感，是永远品不出其中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