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黯然惜香阁（1 / 2）

“听说小落落在镖局里过得还不错，之前我还老担心你，看来是多虑了呢”

坐在马车上，对面的人仿佛有丝故意地说到。

我不禁白了他一眼。

落人，是在我上路来这之前他给取的名字，听着有丝落寞伤感，但实际上他或许并没有赋予这个名字这么多的内涵，说不定只是在无意间随手拈来罢。

我已经忘记自己何时认识的这个人。

甄鹤，如他那穿梭云霄之上般的名字一样，像只闲云孤鹤。

四十二岁，却朱颜依然，岁月无催的脸上总挂着一抹漫不经心且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善于人际来往，又博学多才，是个让人挑不出来毛病的人。对这样的人，人们不是尊敬仰慕就会是厌恶嫉妒。

但这么不喜欢一个人，却还跟在他身边，我想，我一定是无可救药了……

滴答，滴答……哗哗——

半夜，大粒雨点滴答地打在马车蓬上。

“呀！谁？！”赶马车的人惊呼到。

马车还在行驶中，有个黑影突然窜了进来。

“动作别太大哦～我已经用针封住了你的经脉，小心七窍流血而亡……”甄鹤说。

“啊啊——前辈前辈，是我是我……堂主快进来，要死啦，要死啦……”

“是小凤儿呀，进来吧～”

甄鹤点起了灯，悠然地唤到。

“前辈，针针针……快把针拿了……”第一个冲进来的人直喊。

一男人撑开车帘弯腰走了进来。

被雨水打湿的长发黑亮而垂直，冷傲孤清的黑眸底下还透着隐约可见的似水柔情。俊朗的脸庞在昏黄灯火的对比下盛气凌人。

我从来不知道“小凤儿”是用来称呼男人的，不过想着是从甄鹤的嘴里出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半夜的，你们这么横冲直撞是要吓死人呐”

甄鹤不知是真是假地表现出些愁苦。

“雨下得突然，还望前辈莫怪”

男人手擦了擦脸，坐在了对面。

“在忙什么呢，都这么晚了”甄鹤问。

“能遇上前辈真是巧了，顺子，往惜香阁”

男人似乎灵机一动，拉开帘子跟赶马的人说。

“呵呵……那就送你们一程”甄鹤笑着说。

“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男人将头靠在了车壁上。

“哦？何巧之有啊？”甄鹤疑问。

“久津又给人瞄中了”男人回答到。

“你这是去给他声援？”甄鹤趣说。

“我可没有这样的立场，只是人我认识”

“前辈，针没事吧”

刚才那人顾命地问到。

“活血通络的，下次记得先打声招呼啊，否则我就不敢保证手会不会扎偏了”

甄鹤从那人身上收回了针。

“前辈又带了学徒？”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我。

“是小落落，人很腼腆，小凤儿往后要帮忙多加关照哈”

“小事”

……

马车又行走了一会，然后停了下来。

“小落落，在车里等着哈，我去去就回……”

甄鹤说着跟他们下了马车。

大概已是四更天，下着秋雨的冰凉深夜里，街道两旁的灯火在雨水滴答的地上依然可以映出一片黄灿灿的景观。

市民畅饮欢笑声，丝竹管弦之声从楼阁上传来。艺伎手下的古琴音伴着咿咿哟哟的吟唱声，婉转又有些哀愁地缓缓流出。

青烟缭绕，焚烧的椒兰异香从阁楼里飘来。

我没听从安排也跟了下来，不知不觉地跟着他们走进了一片乌烟瘴气里。

“凤公子来啦，这位是鹤先生吧”

刚踏进门，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热情地招呼到。

“我们来看相宜”男人说。

“二位请往楼上”女人引领着说。

我们跟着女人上了楼，然后在一间屋子门前停了下来。

“相宜，凤公子与鹤先生来看你了”女人敲着门说到。

“咳咳……进来……”

屋里传来了一个柔弱之声。

带我们过来的女人推门走了进去。

“都没吃什么咋又吐啦”

女人走上去搀扶着女子。

“几位请坐”

女子整理仪态坐了下来。

“相宜，让前辈给你瞧瞧”

男人走了过去。

“请鹤先生看完，麻烦帮忙开个药方”一旁的女人说。

“嬷嬷……我……想要这个孩子……”

女子眼里泛出了晶莹的泪水。

“说什么傻话啊，都说了这是为了你好”女人劝说。

“来，我瞧瞧”

甄鹤给女子把起了脉。

女子突然抽泣了起来。

出生于烟花柳巷里，此刻我似乎也能够共情。

在青楼里，香料的作用尤为凸显，既可催情，又可使女子免孕。在这样污秽的环境里，有一个孩子需要极深的缘分。

但身为青楼女子，拥有一个孩子不知是值得高兴还是悲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