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厚朴遇故人(下)(1 / 2)
那身影瞧见沈渭,蓦地浑身一颤,几步跑将过来,扑入沈渭怀中,埋头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沈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渭抱着她温玉般的身体,又笑又哭:“我又如何不是。”
徐枫荷与徐宫秋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惊讶与不解,但她们从医多年,见惯了生老病死一类的世事,心中早已难起波澜,当下徐枫荷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识趣地走开了。
沈渭轻拍着孟祯的后背,温声道:“无事了,无事了。”听她哭声渐止,便问,“祯儿,你怎会在这里,孟家庄大火后,你不是被大恶人劫走了么?”
孟祯抬起头来,问道:“什么大恶人?我是被金婆婆带过来的,她可是一位顶顶大好人啊,若不是她出手救我,我怕早已死在那里了。”
沈渭眉头一皱,不解道:“轩先生可是说你被一个恶人抓走,我才与他一路追来。”说着便将那天自己如何被马大贵关进地窖,又如何逃出,如何遇到轩亭,再如何出海寻她,一直讲到现在两人相遇。
孟祯细细听完,叹道:“好哥哥,你被骗得好苦,那轩亭,可是杀了我两个哥哥和莫无涯之子莫云飞的坏人呐!”
沈渭骇然道:“当真?!”
“难道我还欺你不成。”孟祯小嘴一撇,也把那天庄里的情形讲了。当沈渭听到轩亭放出三个小人杀人对敌时,不由“啊”了一声,便即想到之前轩亭与努空山争斗的场面,恨恨道:“没错,这招式我见他用过!这鸟人,可耍我好久!”不禁越想越气,倏地拍出一掌,激得池水一阵翻涌,原本露头争食的鱼群被此一吓,纷纷摆尾沉回水底。
孟祯见状,捂嘴道:“沈哥哥,几月未见,你竟会武功啦?”
沈渭尴尬道:“这武功却是从鸟人那里学来的。”
孟祯爱怜地拉过他手来,笑道:“这怪不得你,你只是好心想要练功救我,如今想来,这人不过是想要利用你罢了。”
沈渭也笑:“既然你安然无恙,这鸟功我再也不用啦。对了,好妹妹,你为何头上要罩着这纱帘,让我瞧不清模样。”
孟祯一低头,小声道:“我们去那边竹舍,再告诉你不迟。”
沈渭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当即应允。
两人携手来到竹舍里,舍周窗开三面,窗外柳影绰约,随风飘来幽幽的莲花香气。沈渭当先坐下,冲孟祯笑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孟祯手指交错,垂首不安道:“沈哥哥,我们事先说好,无论我成了何种样子,你都不准不喜欢我了。”
沈渭一愣,隐约猜到什么,面容一肃道:“我沈渭对天起誓,无论孟祯变成何种模样,是人是猪是狗,我都待她如初。”
孟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骂道:“你才是猪!你才是狗!”又让沈渭把眼睛蒙上,然后双手过顶,取下头纱来。
沈渭急道:“我可以看了么?”
孟祯歪头道:“可是可以,但是只能分开一根手指。”
沈渭笑道:“听你的便是。”便将手掌分开一条指缝,看了过去。
两指间狭长的缝隙里,孟祯身姿盈盈,藕色裙裳间长腿隐约,不但娇弱堪怜,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随性慵懒。目光再往上扫去,沈渭不由一愣,但见她原本如凝脂嫩玉般的脸蛋上,多出了数块红黑夹杂的粗糙皮肤,尽管用胭脂竭力遮挡,仍是触目惊心。
孟祯瞧见沈渭反应,苦笑道:“那日我眼见兄长惨死,气血攻心,只想逃离那寿筵之地,便舍弃了爹娘众人,往院外跑去。结果刚跑没多远,一道烈焰冲天而起,我躲之不及,眼看就要死了,后背突然一紧,被人生生扯了回去。”
沈渭心中一酸,双手从脸上放下,撑在膝盖上,问道:“就是你说的那金婆婆么?”
孟祯点头道:“不错,那婆婆是一位世外高人,本来是打算在庄里寻一件要紧事物,不成想也被困在火阵中。她救下我时,我已恍恍惚惚,神志不清了。后来她才给我说,这火阵名叫‘九阳炙神大阵’,很是厉害,寻常的人,但凡被这火烧着一点,便就化成灰了,我是运气好,只被高温烫到面部,侥幸保住了小命。但这火毒不清,终究会伤及肺腑,便带我来了这山里,让两位姐姐为我疗伤,她自己却不告而别,不知去向了。”
沈渭道:“那姓关的冤有头债有主,找轩亭二人的晦气便是,偏要伤及这么多无辜之人。你莫要担心,徐家姐妹妙手仁心,定能帮你治好的。”
孟祯叹道:“这段时日里,我体内的火毒已然去除得差不多了,但是我被烫毁的肌肤,却是永远长不回去了。等隔得久了,你看着其她美丽女子,定会嫌弃我的。”说完泪珠一洒,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渭柔情涌起,轻抚她脑袋道:“傻妹妹,你我相识如此久了,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孟祯呜咽道:“我当然知道,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沈渭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下头去,用额头轻轻触碰她的头顶,安慰道:“我现在只愿时间就此打住,便这般与你依偎一世,就足够了。”
孟祯捶了他胸口一记,改哭为笑,搂住他的脖子,像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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