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顾安之的过往（2 / 4）

女就会消失在他眼前一样。

“以后我都不会再消失了，都是我的错。你先别哭了，阿玫。”顾安之被姜玫哭的手足无措，半天才找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来，细细地替姜玫擦脸上的泪珠子。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姜玫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这些年孤身一人的委屈，这种情绪压抑了整整十年，今日才终于得以爆发出来。

姜玫哭够了，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男人身上，她想知道为什么顾安之的眼睛会失明，还有这双腿到底是怎么断的。

顾安之看着姜玫，沉默了很久，那段记忆是他最痛苦，也最不想回忆起来的。

十年前，也就是他刚刚穿越到大顺朝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失明了的九岁男孩身上。顾安之最初有意识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他还以为是自己被货车撞的，后来读取了自己附身的这个男孩的记忆，才恍然发觉，自己所感受到的疼痛的来源，应当是这个孩子被虐打的伤口所致的。

付明远是大顺朝的四皇子，明明看似拥有一个尊贵的身份，却常常受到他的皇兄，二皇子付明承的欺凌。

就在付明远五岁那年，被付明承拿着炭火生生烫瞎了眼睛，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被付明承的生母皇贵妃压了下去，直到太医告诉皇贵妃付明远的眼睛再也好不了了，皇贵妃这才不得不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帝。皇贵妃当然不敢让皇帝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皇帝所知道的事情经过，是付明远自己贪玩，由于自己不小心，所以导致被炭火烫瞎了双眼。

当今皇帝有五个孩子，无论是皇后所出的太子和三皇子，又或是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和五公主，他们哪一个受了伤，这件事情都不会草草了之。然而双眼失明的是宫中再不受皇帝待见的四皇子付明远，尽管这件事看上去如此的滑稽，漏洞百出，皇帝依旧是当做是视而不见，只是把伺候四皇子的宫女太监打杀干净，又换了一批，至于付明远下半辈子将生活在黑暗当中，那从来不是尊贵的皇帝陛下将考虑的事情。

当今皇帝和皇贵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皇帝娶皇后是遵从先帝的意旨不得已而为之，而皇帝也向皇贵妃保证过，他的身边不会再有第三个女人了，四皇子的生母李氏就是皇帝对皇贵妃许诺中这个不美丽的意外。

李氏原本只是乾清宫里打扫的一个普通宫女，在皇帝一次偶然的酒后乱性后，怀上了四皇子，可以说付明远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孩子，从这个孩子的发现到出世，都未受到过皇帝的期待与喜爱。付明远就像他那个只被皇帝宠幸过一次的生母李氏一样，在皇宫中活的像个透明人一样。

顾安之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这个事实，他摸索着开始强迫自己适应这个变得黑暗的世界。这具身子被付明承欺辱留下的淤青和伤口很疼，由于失去了眼睛去观看这个世界，摔倒在地上也很疼，顾安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这一天天漫无边际的折磨的。

而让他放下犹豫，真正决定结束掉现在这条年幼的性命的，是再一次被付明承指使着宫人摁在地上拳打脚踢，十三岁的付明承人虽然还不大，却已经像是一个魔鬼一样恶毒，他的嘴里羞辱谩骂着其实已经死去了的付明远的生母李氏，最后甚至带着笑的做出了要打断付明远的腿这个决定。

“反正你已经看不见了，应该也不怎么走路了，这双腿有没有也无所谓了。”付明承的语气带着调侃，就像是在逗弄什么阿猫阿狗一般。

李氏跪下来哭着求付明承放过自己的儿子，尽管顾安之当时看不见，但是李氏的头磕向地面的咚咚声和一旁宫女的惊呼声，都让顾安之知道，李氏的额头一定见血了。

付明承当然不会放过付明远，他甚至是亲自动的手。顾安之现在回想起当时那钻心刺骨的疼痛，都会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那种疼痛像是一辆货车在你的身上反复的碾压，又像是千万只蛇虫鼠啃食着伤口，那是穿越到大顺朝后顾安之第一次想自我了结，也是他噩梦的开始。

顾安之的腿断了，按照他的料想，如果当时能够及时就医的话，这双腿应该是还能接回去的，只是无论李氏如何跪求，都没有太医来这个偏僻冷清的宫殿给顾安之看病。

付明承拿捏准了没有人会关心李答应和付明远的死活，他像对待狗一样对待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用尽手段的折辱和虐待。

顾安之想不明白这位二皇子到底和原身付明远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或者只是这位得宠的二皇子殿下单纯是心理变态，所以每天想发疯一样的虐待付明远，他甚至怀疑原主的死就是这位二皇子造成的。

白天他尚且还可以依靠外界发出的声响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是每当夜晚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那一阵阵剧烈的痛感袭来，顾安之只想拿着刀给自己狠狠的来上一下，结束掉这无边无际的痛苦。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起女朋友姜玫那张甜美的笑脸，大货车撞来的前一秒，他们在谈论什么来着，好像是婚后要去哪里度蜜月，既然他穿越到了这个该死的古代王朝，那和他一起被货车撞死的姜玫是不是也来到了这里。上一次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