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两年后(1 / 2)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百川门中有一片桃林,如今开的正艳,远远望去,大团大团的粉红色聚在一起,像是晨起挂在天边的云霞。
离近去瞧,才能看到隐于花中的嫩绿色桃叶,倒是与别的花颠倒过来了,万花丛中一抹绿意,也是自成一趣。
一株桃花的枝干颤了颤,便惊掉了几片花瓣,扑簌簌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花毯。
朗日无风,是何人惊颤了桃枝,细细往那繁华处一看,原是一红衣女子在树上小憩。
一双绣着云纹的黑靴踏过桃花铺就的厚毯,身姿挺拔,两道剑眉之下是化不开墨色的黑眸,下颌骨清晰硬朗,薄唇微抿,身形恰到好处,少一分太柴,多一分显得壮硕,既有少年人的朝气,也有趋近成熟的稳重,端的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意气风发。
那男子看着树上女子垂下的红色衣角,放轻动作,一跃而上,倚在树干上,用一种眷恋甚至痴迷的眼神看着那女子的眉眼。
女子发上簪了几支红梅样子的步摇,桃花花瓣也零零落落的嵌在发间,倒没有喧宾夺主,却衬得她面若桃李,人比花娇,窈窕身姿被衣裳裹住,勾出纤细的腰线,露出流畅的颈线,红唇像个熟透了的浆果,引人采撷。
男子没再看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凑到她耳边,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轻声唤了一句:“姐姐。”
女子睁开眼,眸里倒映出灼灼桃花色,因为刚醒,嗓音带了几分她自己察觉不到的软糯和慵懒,勾人的紧,“怎得又来扰我,师父呢?”
男子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强压下心里的悸动,“师父又去喝酒了,前些日子的剑法有些生疏了,姐姐陪阿瑾练练可好?”
此时正在茅房的静虚:阿嚏!阿嚏!
心想:莫不是苏时瑾那小子又讲我坏话。
这一男一女,正是苏清辞和苏时瑾。
苏清辞懒懒散散的开口:“师父可真是会偷闲,日日饮酒,还将你撇给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师父呢。”
这两年来,苏时瑾缠苏清辞缠的越发紧了,师父每传授一项本事,他就用“我起步晚,得教两遍”这样的借口跟着苏清辞,苏清辞只当他好学,教的兢兢业业。
苏时瑾扯扯苏清辞的红色广袖,用手指沿着上面的梅花纹样一寸寸抚过,眼神恳切,苏清辞就不明白了,一个好好男儿,跟谁学的这撒娇本事,难不成是尹风(喜欢穿女装那个)那厮,改日得找他问个清楚。
苏清辞磨不过他,从桃树上跳下来,拿起地上斜插着的剑,苏时瑾紧随其后。
如今苏时瑾已高出苏清辞一个头,浑身上下看不出从前瘦弱的半分影子,倒衬得苏清辞愈发娇小。
苏清辞没有浪费时间,出招凌厉,嘴上还不忘指点苏时瑾,“你的戒备心去哪儿了,若我不是你姐姐,你这条命只怕早已是我剑下亡魂了。”
苏时瑾出招堪堪挡下,“你就是我姐姐,我永远不会对你设防。”
苏清辞扫过他下盘,“少贫嘴!”
苏清辞跃起空中一个翻身,剑尖直指苏时瑾颅顶,被他用软剑缠住,后又弹开。
这厢两人斗得正酣,桃树后面藏了五个人,尹风啧啧出声:“唉,这姐弟俩又开始了。”
蔡俗接话:“那剑上嵌着的珠子好看。”
曲醉边看边在纸上作画,“这个姿势有难度,画下来。”
头顶乌龟的洛迟:“师妹……好厉害。”
脖子上盘蛇的玉寒:“撒上毒粉一了百了,何须斗成这样,不累么?”
突地,插入第六个声音,“小老儿的桃林啊!全被这俩不孝徒儿给霍霍了,气煞我也。”
前面六个人一致转头,齐声喊道:“六师叔!”
这边声音有些大了,苏清辞和苏时瑾停下动作,朝这边看过来。
尹风被第一个推出来,挠着头皮编理由:“啊!这桃花……真……粉啊!”
剩下五人就这么一个推一个地整整齐齐在苏清辞和苏时瑾面前排成排,像是地里冒出头的白萝卜,正好一个人一个坑。
他们被推出来,嘴里却不停。
“这片桃林要是能供人观赏,那就是一个行走的金库啊!”
“这桃花,好像我占卜用得铜钱哎!”
“我要给我的蛇做一个桃花新皮。”
“这花好看,我来取景。”
各自陈述完,就准备开溜,心里想着:师妹倒是好说话,那小师弟的脸都快黑成碳了,再不溜,那就是找死啊!
别看苏时瑾在苏清辞面前一副乖狗狗样,对别人那可是睚眦必报的一把好手,关键还不让苏清辞知道,他们五人都受过他的荼毒。
什么学不会,什么起步晚,那整个一个天才啊!把他们按在地上打,他们也不敢还手。
撕了尹风一身女装,煮了玉寒一条蛇,融了蔡俗的金子,烧了曲醉的画册,还把洛迟的千年老龟当凳子坐,被问起来,还得说是主动送给苏时瑾的,整个一个大疯批。
当然,前提是他们去惹他了,他才会还手,否则他就一天天跟苏清辞腻在一起,才没空搭理他们呢。
这会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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