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乱世 初遇孟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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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谷的时候,萧慕遥去拜见了那日林中为他引路的老人。既是拜谢老者当初恩情,也是问问到底如何去往鄞州。他在宫中十余年,虽然在文武社时学习过当朝舆图,但却只知鄞州在京城以北,如何前往却知之甚少。

老者虽不知详细路程,却告诉他,沿着京城往北的官道而行,沿途有官家驿站,那里的差役应当知晓详细。

萧慕遥谢过老者后往北而去,马匹甚贵,他只能以脚行路,往往一两日才能遇见一驿站。风餐露宿,既是恢复身体,却也让萧慕遥见到了不同人群景色。

以往在文武社时,虽知边境多有不稳,却少有耳闻民生多艰之事。一路行来,有往来京城和北方的商旅,风餐露宿的官差,最多的,却是自北而来背井离乡的难民。

言语交谈之间,萧慕遥多多少少了解了北境一些民情。崇、幽两州位于北境边陲,特别是崇州之地,往昔之民逃离者不知凡几。突厥等番邦之人虽然口中称臣,却年年袭扰,特别是秋冬两季,更是变本加厉,犹如藏林猛虎,时时窥伺崇州。

加之朝廷之人多不愿入崇、幽之地为官,为行管制,多是地方军协管,法制混乱不堪。为盗为匪之徒在崇幽两州多不胜数。城外百姓欲要活下去,不仅赋税沉重,还要时时防备盗匪。凡青年力壮者,要么入了当地军伍还尚可保着家中安然,要么便举家携口往中原之地闯。闯过幽州十八山的盗匪,便在中原安家,闯不过,便曝尸荒野。

而现在镇北军守将司徒乐,却是个纯粹的守城之人。每年崇州遭犯,便将兵力收缩城中,罕有主动出击之举。虽在这几年间保住了崇州重镇,可民间村镇之地却已是一片狼藉。加之不懂政务,任由镇北军中恶兵鱼肉乡里,虽然称不上怨声载道,却也是真真不得人心。他听闻武社中有人曾说,这崇幽之地所需钱粮每年增长,朝廷也是拨付了事,至于安稳与否,只要打不到这京畿之地,确实无人关心的。

萧慕遥听着这些逃北之人的苦水,不禁升起对自己身在皇位上的父亲的嘲讽。自称中兴之君,却不知国家残破,大厦将倾么。倘若崇幽两地真的告破,也不知他这父亲还能安坐几时?朝下那昏庸官员,只会歌功颂德,言必称歌舞升平,华章辞藻之中,可有半分民生苦楚?高官厚禄之人,又有几个真的念着百姓生死存亡?

越往北走,这天气到是越发寒冷萧瑟起来。行了半月路程,萧慕遥距离那幽州已是不远,待入了幽州,再有个一两日便可进入鄞州城。他有时行官道,确保自己不会走错方向。有时走小路,穿山越林,加快行程还能打打野味,野兽毛皮在路过的城镇之中,也能换些银钱,填个棉衣,换个鞋袜。

一日,萧慕遥离了官道,在山林间行走,找个溪流所在之地,补充些囊中水源,顺便看看能不能寻点肥鱼野味之类的,暖暖身子,却见到几缕殷红随着流水而来。

萧慕遥觉察到不对,临近崇幽之地,他已见过多拨盗匪,身后的短刀弩箭,还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沿着溪流缓缓上行,他心中祈祷,希望是野兽之间的争斗捕猎,而非盗匪之行。

只是天多不遂人愿。从隐蔽之地望去,十余个盗匪手持钢刀长枪,将几个行人围住,旁边散落着几具尸体,看起来双方之人都有。被围之人中,有一人虽是文生打扮,却长剑染血,站在他人身前。盗匪的注意力,也多是集中在那人身上,钢刀长枪晃动之间,不离那人面门。盗匪人多势众,虽已折损几人,却余力犹多,虚晃之间消耗着被围之人的体力。

萧慕遥微微犹豫之后,取下背上弩弓,估了估距离,包裹轻轻放在身边,腰间绑好短刀,提着弩弓再往前摸了摸,方才在一个树脚之下,抬弩瞄准疑似盗匪头领之人。

“绷”,一声轻响,萧慕遥来不及看是否击中,便悄悄往后爬了一点,隐去身形,然后往一旁溜去。听见坡下盗匪怒喝叫骂之声,想来应该是有所收获。

挪到另一颗树后,看到那一箭虽没能要了盗匪性命,却扎在肩胛之处。其余盗匪见状也是有些慌了阵脚。只见那头目虽然受了伤,却也还称得上冷静,根据受伤位置,派两个喽啰往萧慕遥此前所在之处寻来。

萧慕遥微微沉吟,放下弓弩贴在树后。两地距离不远,几个呼吸之间这两名盗匪便已到了坡头。看到此前萧慕遥留下的痕迹,两人还以为萧慕遥已向后侧林中躲去,便决定两边分开一些,向林中追去。一人途经萧慕遥身侧之时,萧慕遥从其脑后悄悄出现,在树木遮蔽下由身后捅入,左手借势紧紧捂住口鼻,降低声响。待得另一侧盗匪发现同伴突然不见了身影时,一只弩箭已直插面门,结果了他的性命。

盗匪头目见派出的两个喽啰久久没有声响,知道已是凶多吉少。看着身边仅剩的七八人,感受着肩上的痛苦,他睚眦欲裂,本来只想下山打个草谷,却不想吃了这么大的亏。顿时恶向胆边生,怒喝道“小的们,解决了面前这四头羊,再去林子里抓鸟,今天不给其他兄弟们报仇,谁都别想好过!”

几个喽啰对望一眼,也是心中一横,冲着身前的几人冲去。只听弓弩声再次响起,确实一箭命中了跑在最前的喽啰的大腿。正中的文生见状,借机上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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