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079-时间观察者（2 / 2）

上摆着的是还没有喝完的莱茵甜酒，软炸肉。

四个盘子里放着四快切掉一半的还冒着热气和麦芽香的白面包，以及每个人只有小孩拳头大小的一小碗洋葱土豆炖牛肉。

安德鲁手肘搭在餐桌上，一手端着莱茵甜酒，一手用叉子轻轻敲打酒杯。

“嘿，听着我的伙计。”

“明天我希望在我的餐桌上能够看见甲鱼汤跟羊肉馅饼，烤松鸡。甜品我要在饭后吃上一份胡萝卜菠萝冰激凌。”

“不要奶油的，那玩意是罗德斯特街上的下等人们才喜欢吃的点心。”

“莱茵甜酒给我换成纯马尔蒂拉酒，好了孩子们，让我们一起干杯。”

“干杯。”

哈——

安德鲁端起酒杯，假想着和人碰杯。他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

谁会在意？

他现在一口就能吞下去大约三份之二的莱茵甜酒。口腔里，还残留着甜酒没有咽完，就迫不及待的叉起一块嫩牛肉放进嘴里。

“唔——太香了。”

安德鲁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上一次吃到炖牛肉是多少年前了。

他又切下来一块放在嘴里，咀嚼、咀嚼，牛肉已经被咀嚼的没有味道了还使不得咽下去。

“该死的。”

“那些大人物肯定天天都要吃炖牛肉。”

“夜很长，一会忙完了，我要慢慢吃。”

安德鲁又举起酒杯，灌了一口，他居然舍不得吃了。

“狼灌”给他看过杰克律师家的布局，一楼不可能藏着“那东西”，三楼是杰克一家的卧室跟盥洗室也不可能。

只有二楼，这里有书房，而且又是杰克律师的律师事务所，所以如果“那东西”真被藏了起来。

很可能就藏在二楼。

安德鲁上了二楼，他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看灯火通明的走廊，隐约感觉挤满了人。

“哈哈。”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是的，不好笑。”

他又干巴巴的安慰起自己，明晃晃的蒸汽灯下面，怎么可能呢。

小小的插曲过后，很明显安德鲁的动作变快了。他小心翼翼的口袋里，摩挲出来一块造型古朴，表面裹着牛皮的怀表。

透过镂空的表盖，怀表秒针一动不动早停了。

安德鲁左手的机械关节齿轮咔嚓，咔嚓转了两圈卡住了。

“该死！该死！该死的‘狼灌’，还说什么这是从退伍老兵那里买到的上上代制式蒸汽义肢。”

他狠狠甩了甩左手，齿轮吃力的转了半圈又不动了，他左手用力在墙上磕了几下，齿轮旋转，义肢里探出数十跟悬浮在半空中，不断扭曲，舒展的血管。

“安德鲁大爷！”

安德鲁额头上的血管凸起，操纵着血管塞进怀表背面长着獠牙的怪物口中。

咕咚——

咕咚——

大口大口吞咽声在杰克律师空荡荡的书房里回荡。

哒——哒——哒哒哒

秒针来回跳了跳，淡淡的血红色雾气从怀表当中被释放出来，不过体积只是安德鲁身高的一半。

哒哒。

秒针倒退。

安德鲁遵从“狼灌”嘱咐，血液唤醒“E-079-时间观察者”后，使用者只需要在脑海里幻想自己想寻找的事物就可以。

血雾如雪花似的，沙沙作响。

而后，渐渐清晰。最后一间缩小版的书房出现在安德鲁面前。巴掌大小的杰克律师，倒退着走进书房。

然后他又去了律师事务所，盥洗室，衣帽间。

安德鲁嘴唇发白，开始哆嗦。头晕呼呼的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楼梯爬上三楼。

主卧，没有。

格力卧室，没有。

海伦房间，没有。

盥洗室跟保姆间，还是没有。

安德鲁脸色越发的苍白，他背靠在杰克律师主卧床沿上，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面。

“E-079-时间观察者最大的缺点在于他的使用者，吞噬的血液越多，观察到的过去的事物才会越来越多。”

“一个成年男人全部的血液，甚至可以让它能观察到一周内发生在眼前空间里的全部事情。”

安德鲁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珍贵的“深渊遗物”，“狼灌”轻易就给了自己了。

果然，被封印了的“深渊遗物”才是好的“深渊遗物。”

坐了一会，安德鲁感觉自己就算浑身是血，也看不了几个房间。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多亏了“E-079-时间观察者”在吸干自己前，把画面锁定在了杰克夫妇所居住的主卧当中。

反正时间多的是，剩下的就是慢慢找了。

主卧很大，靠窗户的地址上摆着一张宽敞的双人大床，各式各样的大衣柜，小衣柜。

琳琅满目的首饰盒。

“嘿。”

“伙计，你在找什么东西呢？”

一个男声突兀的响起，在安德鲁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