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两相坦白（1 / 2）

“大人，你——”司空湛眼眸中的波光有些许晃动，又迟疑地对着嗜命问道：“怎么……知道断魂崖的事情？”

嗜命一双桃花眼盯着司空湛，没什么情绪变化，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小鬼，你想必是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吧。也罢，今日本王便将从中州以来所有事情悉数告知于你，你接下来给我仔细听好了。”

嗜命看着司空湛这个样子，不用想便知道司空湛心中疑云密布，有很多事情还不清楚。先前在中州没有告诉司空湛自己遇到了紫微、长生两位神君的事情，一来是觉得司空湛作为一介凡人没有必要忽然承受那么多，却邪剑的事情他自己日后慢慢领悟就是，自己身为冥府的审判者也不便多加干预，二来自己是戴罪之身，又是地府的掌事者，因着玄夜的事情理应是要上一趟天界受罚的，之后天君肯定会勒令自己回到冥界的，反正日后二人会分道扬镳，彼此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联系，所以告诉司空湛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想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但是，自从知道司空湛的心思，而自己又上了一趟神界之后，所有的谜团也都解开了，自己也已经受了罚，心中自是没有什么挂碍了；而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里，奉了天君的旨意也已经不再是冥界之主了，况且长期之内还是要留在司空湛身边的，既然未来还有很多时日是要同行的，便不能有所隐瞒，况且她也不愿，所以这一切还是趁早坦白为好。

“大人这话——”司空湛有些狐疑地开口道，眉梢一挑，最后便也决定坦白自己刚才偷听的事情了，而后便说道：“大人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你说的哪次？”嗜命挑眉，一路走来，她不得不承认，不止一次自己生过司空湛的气。

“大人之前——不是说契约的事情让你很难办吗？”司空湛低下了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万千情绪，“你不是因为这个事情生气了吗？”

嗜命一听是这话，心下了然，便淡然地开口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确实心中有些气愤，但是如今可是变天了，你也不必纠结于那件事情了，现在看来——是不能和你解除契约的，你给本王好好活着。”

司空湛抬头，眼神变得柔和了，挑了挑眉，就又开口说道：“其实——大人，我也有件事情要和你坦白，刚才你和什么玉衡的对话，我也听到了一些……大人，谢谢你……”

“你那么早就醒了？”嗜命眼角一挑，打断了司空湛的话说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偷听什么墙角？那些事情我都是要和你说明的，不过玉衡元君有些添油加醋，说得太夸张了。”

“在下——是无心的。这件事情你不会生气吧？”司空湛便开口道，眼底有些愧疚，“大人，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上了天界，才不想在人间游历的呀？”

嗜命叹了口气说道：“小鬼，你先别想那么多，在这件事情上还不值得本王生气，当然，我去天界也不全是因为你，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接下来本王说的话，你真的要听好了，我不会说第二遍。”

于是，嗜命便把从中州见到紫微、长生两位神君到现如今的所有事情悉数告知了司空湛，并着重说明了却邪剑认他为主的事情。

“小鬼，却邪剑你可带了？奇了怪了，之前本王明明记得，你身上还有一股却邪剑的剑气的，如今怎么不在了？”嗜命上上下下打量了司空湛一番，眸子里染上了些许困惑。

“大人，你等等，你刚才说的——”司空湛就算眼下解除了心中的一些疑惑，但脑子反而更乱了，如今又有什么却邪剑认主，还有什么神君，什么神界，他这一天里脑子就没清明过，“在下怎么还是有些听不懂。”

嗜命看着司空湛那副神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几天里你就把这些事情好好消化消化，但本王私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够尽早想通。却邪剑认你为主，说明你有能力，当担起大任来。不过确实，这些事情，你身为一个凡人，短时间不能理解接受理所应当，但你必须尽快成长起来，而且——”嗜命顿了顿，眸光幽微，严肃庄重地说道：“当走修仙成神这一条路！”

司空湛摆摆手，眉心紧蹙，低着头对着嗜命说道：“大人，你先出去吧。在下想一个人静静。”

“好。你……”嗜命便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最后什么也没说，起身出了司空湛的房门。

在云水间的院子里站定，她抬头看向了天空，此时正是酉时，落日熔金，天边红日慢慢西坠，夕阳散发出万道霞光，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镶上了一层金边，她有些恍惚，似乎是被阳光迷了眼，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该一股脑儿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司空湛，毕竟他还只是一介凡人，不知心里能不能承受得住。若是物极必反，最后反倒让司空湛轻易放弃了该怎么办呢？虽说天君的意思也是要看司空湛的造化，但是，若真是此时司空湛就放弃了，那也有她的罪过。

远远地，云嵩站在院子的另一角，见嗜命已经从司空湛房内出来了，便又欣喜地迎了上去，对着嗜命问道：“樊姑娘，你和殿下谈得如何了？日后不会再闹别扭了吧？”

嗜命便疏淡地笑了笑，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