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前因 上（1 / 2）

“若兰，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文芷此时因了刚才在淮水之滨的事情，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若兰。顿了顿，见若兰不说话，就又伸手将若兰的低着的脸抬了起来，玩味一般地看了看，而后又旋即轻轻握住了若兰的脖子，挑了挑眉问道：“或者说，难不成你认识这妖怪？”

若兰便有些嗫嚅着开口道：“奴婢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此时恐怕是——正在被追杀，如果我们救了他，便可以此为要挟，要他替娘娘办事。”

文芷的手越收越紧，若兰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她又问道：“他可是妖怪，你怎么会认识妖怪？难不成……你——”文芷狐疑地说道，心底的担忧更重了，她心里有一瞬间甚至在想——会不会若兰也是妖怪，所以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眼看文芷眼底的疑虑更重，神情更加凝重，若兰闭上了眼睛，脸色因呼吸不畅而有些惨白，努力开口说道：“娘娘……您知道的，奴婢……奴婢从前跟您说过的，奴婢的先父——是一个收妖的，所以——”

“所以，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文芷便打断了若兰的话，而后放了手，一拂袖又说道：“若是日后出了什么纰漏，便唯你是问！”

“娘娘放心，奴婢敢保证，他一定会成为我们最好的底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奴婢一定挡在娘娘前面，不让他伤害您一丝一毫。”若兰说完之后便猛烈地咳嗽起来，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文芷听了这话，又看着若兰这个样子，莫名的心口有些痛，是啊，这么多年，只有若兰对她不离不弃，她——不该怀疑她的。而后文芷便转身背对着若兰说道：“既如此，还不快扶他起来。”

“是。”若兰便起身走到了风梧身边，将他架在了自己身上。

“那这样的话，我们当分开行动，此去中州已经不远。”文芷便说道：“若兰，你先把他扶到城西的逐华院，待我先去东宫走一趟，给云庭深一个惊喜，再来逐华院与你汇合。”

“可是，娘娘，你一个人……”若兰有些担忧，毕竟皇宫之内，并不是所有人都给予了文芷身为文婕妤的应有的尊重。

“少废话！一些事情是躲不过的，你快走！”文芷便又转身，直视着若兰，像是什么都看透了一样地开口道：“这么多年了，其实仔细算算，好好回顾一下，我受的气也不少，所以再多一点又算什么呢？总有一天，他们会千倍百倍的还回来！”这话说得分外凄凉，但是文芷的眼底却瞧不出卑微懦弱了，反倒透着万分的狠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伤害过她的人碎尸万段。

“是。奴婢遵命！”若兰红了眼眶，而后驾着那只狐妖往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娘娘，您放心，日后——你一定会有另一番造化，你一定会成为你想成为的人！这是奴婢给你的承诺，而且——奴婢一定会永远陪着你！”若兰的眼里开始涌上泪水，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这导致她看不见文芷的神色。

文芷便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赶快走。若兰转头往中州城西的逐华院走去，她确实没有看清文芷脸上微不可查的笑意。

等到看不见若兰和那狐妖的身影了，文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才提脚沿淮水而上往城内的东宫太子府走去。

——

“来人！开门！我乃太子婕妤，快给我开门！”文芷使劲扣着崇德宫门，由于赶了很远的路，再加上她有意无意地弄乱弄脏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此时的她看起来还真是狼狈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那崇德门才在吱呀一声中缓缓向里开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畏畏缩缩地探出头来，看着此刻脸上挂着泪痕的，一脸穷酸样的文婕妤，便嗤笑着说道：“哟，奴才当是哪位大人物呢，文婕妤怎么还回来了？你不是应该死在外面了吗？怎么……”

文芷倒是没料到来开门的竟是赵公公，听着那老太监尖酸刻薄的话语，她慢慢攥紧了拳头，但是旋即又放开了紧攥的拳头，最后还是扬起了脸，擦了擦脸上挂着的眼泪，赔笑着说道：“麻烦赵公公，求您跟殿下通传一声，就说——文芷知道错了，文芷再也不会了……”

“哟，文婕妤这话，奴才可承受不起，我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老奴就是一个卑微低贱的小太监，文婕妤这样的礼数，老奴可受不起啊。”那老太监便挺了挺腰板，不拿正眼看文芷，一张老脸上的轻蔑之色溢于言表，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文芷听的。

文芷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两手背在后面攥得生疼，但是还是忙不迭地又赔笑着说道：“赵公公真是谦虚，您可是顶顶好的人，所以，文芷求您了，通融通融，替我给太子殿下传句话吧。”

那叫赵公公的便沉默了半天，一双眼睛里开始由刚才的轻蔑和讽刺换上了阴险的色彩，他捋了捋自己的下巴，而后装作一脸无奈地说道：“既如此，老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喏！”那老太监便指了指自己的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一脸猥琐地看着文芷。

文芷甚至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快被恶心得昏厥了，但是最后，她还是强装镇定，轻轻地在那张老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