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吐露心声 上（1 / 2）

“那你不恨他吗？”司空湛半晌之后才开口道，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难以理解这样卑微到骨子里的情感。

“我为什么要恨他？”江之遥挑了挑眉，也觉得司空湛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

“他连你都护不住，甚至可能他的名声比你的安危还重要。”

“这又有何妨？”江之遥听了这话，也明白了司空湛的意思，笑了笑，便说道：“小女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出两个月就又要去阎罗殿上报到了，如今在这世上更是无亲无故，正如殿下所说，如今这世上我只在意他，所以我没什么好怕的，我重生归来，本就是为了助他登上皇位。生死有命，他也本就护不住我，我为什么要怪他？”

见司空湛不说话，江之遥眼底透着股玩味，又说道：“离王殿下这番话，倒是有点挑拨离间的意味啊。”

“江姑娘说笑了，你们二位感情那么好，别人怎能轻易挑拨呢？本王没那个意思，不过是有些疑惑罢了。”司空湛嘴角扯了扯，有些难堪，这样看，自己还真是有点像拆散别人小情侣的长舌妇。

“我说过的，殿下日后若是有了心爱之人，自会理解和明白。”江之遥转了转手腕，望着御花园中一棵葱郁的梅树出了神。

司空湛只是笑了笑，而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江姑娘还请回去吧。本王也先告退了。”

“那恭送离王殿下。”

——

未时左右，司空湛乘坐马车回到了离王府。

“殿下，今日情况怎么样？成功了吗？”祁先生见司空湛踏进了离王府门，便飞快地过了半纸桥，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本王出马，自是不会有任何闪失。”司空湛此时心情也还不错，便开玩笑似的回道：“怎么，祁先生消息这么闭塞吗？按道理皇宫中的消息应该已经传下来了呀。”

“属下只是想再从殿下嘴里确定一下，我们苦心孤诣这么久，总算是没有白费。”祁先生一张老脸上像开了一朵花，眉眼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对了，樊姑娘呢？她人何在？”司空湛左顾右盼，眼底还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如今是初秋，他脸上的笑容倒让人有些如沐春风。

“小鬼，可是叫我？”只见嗜命从半纸园内走了出来，一身素色轻纱羽衣，长发挽起，桃木簪松松簪着，肌肤胜雪，美艳无双，一眼看去倒不像是从地府里走出来的冥王大人，反而更像是九重天上冰清玉洁的仙子。

司空湛微微抱拳向冥王大人行礼，嘴角弯了弯说道：“王山已经解决了。”

“再好不过。”嗜命走到司空湛跟前。司空湛使了个眼神，祁先生便拱手退下去了。

而后嗜命又对司空湛问道：“小鬼，接下来——该是谁了呀？又离复仇成功近一部了吧？”

“大人，先请进屋，在下与你细细商谈。”司空湛做出“请”的动作，又让嗜命回了半纸园内。

在半纸园正堂坐定之后，司空湛便将今日朝圣殿之上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嗜命，并眉飞色舞地说到他们接下来要去樊城的事情，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喜事一样。

“大人，您来人间不就是来游历的吗？正好在中州也待腻了，眼下不如去樊城换换心情？”司空湛末了说到，以为嗜命听了这话定会开心。

可是过了很久，嗜命都没有说话，一双桃花眼里由最开始的波澜不惊到此刻竟盛了些怒意。

司空湛看着嗜命这一副样子，心下不知嗜命是有哪里不满意。顿了顿，试探着开口道：“大人……您可是有什么顾虑？”

“司空湛，本王是看惯了冥界的白山黑水，冥王之位确实是坐腻了，来到人间也确是为了到处游历。可是，”嗜命面若冰霜，动了动嘴唇继续说道：“这么久了，你没发现，本王大多数时候是在陪跑吗？”

“大人，您……”司空湛插话打断道，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你先别急着说话，先听我说完。”嗜命站起身来，踱步说道：“这么久了，从酆都到汝宁，从岐山祥云观到龙虎山上清观，再到中州，如今再去樊城。司空湛，本王且问你，有哪个地方，是本王想去的？除了因为玄夜的事情回了冥界一次，我们去哪个地方，不是在为你的复仇服务？”

“是在下对不住冥王大人……”司空湛听了这话，逐渐地低下头去，是啊，仔细回想，到了人间的这一趟，与冥王大人走过了这么多地方，经历了这么多，他欠冥王大人的似乎已经还不清了。

“对不住？一路以来，这三个字你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吗？”嗜命走到司空湛跟前，一双眼睛里是晕不开的墨色，又缓缓说道：“‘对不住’这三个字，不是很显得苍白无力吗？”

“大人，在下……”司空湛哑口无言，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是啊，这三个字确实是苍白无力，那大人——接下来想怎么打算呢？”司空湛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不知道接下来会从嗜命嘴里听到什么。

“本王再问你一个问题。”嗜命没有正面回答司空湛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那天从大理寺出来，你对我那么好，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到底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