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凤仪宫密谋（1 / 2）

那坐着的司空湛和云无尘二人便都站起身来，脸上皆是讶异之色，皆沉默着不说话，不知道父皇是何用意。

“吾儿不用紧张，此去樊城，父皇不过是要你们在治理水患、安抚百姓之外在帮父皇做一件事情罢了。你们可接受啊？”皇上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眼含笑意。

“父皇是天子，天子之命，儿臣岂敢不遵？但说无妨。”司空湛心下了然，便回话道。

“那父皇便直说了，樊城——是朕爱妻——萧氏慈安皇后的故乡。”皇上又坐了回去，而后才说道：“阿湛，你可否为父皇给你母亲上一炷香啊？”

“父皇之命，儿臣岂敢违抗？儿臣谨遵圣意！”司空湛忍着内心的嫌恶和烦闷，对着坐在紫宸殿上首的皇帝正色说道。是啊，在司空湛看来，人死了之后才来装深情，才追封什么皇后，才想着要去祭奠，当真是荒谬可笑，滑天下之大稽！人活着的时候无法护其周全，死了之后却处处哀思，司空湛看不起这样的人，哪怕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怕是天子、是九五至尊。

“阿霁当初死于非命，这是朕欠他的，更是朕一生的遗憾。”皇上见司空湛已经答应了，然后又对着二人说道：“此去樊城，还望你们二人能够替为父弥补了这遗憾，莫要再让——往事尘封。”

“父皇，你……”听了这话，太子殿下眼底划过一丝惊讶，睫毛微颤，最后什么也没说，司空湛主动请缨去樊城，背后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就算司空湛刚才并未全部说明，但现在太子无尘听了父皇的话，便也一切都明白了。

“朕为你们创造的目的就看你们能领悟几分了，时候不早了，”皇上摆了摆手，说道：“都下去吧。收拾一下，两日之后便起程吧。”

“儿臣定不辱使命！”司空湛和云无尘二人齐声回答道，说完二人便退出了紫宸殿外。

“那现在阿湛还有兴致去我太子府一趟吗？”行走在这座偌大的宫殿的宫道上，太子无尘又问道。

“却之不恭。”司空湛挑了挑眉，一双丹凤眼里却无半分情绪。

——

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尚被软禁在凤仪宫的文皇后也知道了朝圣殿上发生的事情。

在若兰进殿告知朝圣殿上的事情之前，原本文皇后还在一尊佛像面前虔诚地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与世无争、一心吃斋念佛的忠诚信徒。但是，她手里的佛珠倏忽间便断了，珠子滚落在地，向四面八方溃散而逃，她不免觉得有些心慌，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原本太子无尘怀疑自己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心生芥蒂，她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哪个不长眼的还会来加重她心里的烦闷。

果然，她的感觉并没有错。当若兰姑姑进寝殿来告知她朝圣殿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她倏忽间便像是从原本还算是凉爽舒服的初秋一下进入了寒冬一样，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是顷刻间被冰封住了，整颗心如坠冰窖。文芷是想过，司空湛回来肯定会动手，但是她以为凭着司空湛谨慎的性格，必不会贸然出手，没想到自己竟算错了这一步，没料想到司空湛已经睚眦必报到这地步，动作这么迅速，竟然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王山；她更没想到，自己培养了这么久的儿子竟然自请去樊城——那个贱人的老家，甚至都没跟她商量一下，看来，太子殿下是铁了心要和她作对了，没想到自己活到这个年纪，竟然还是会遭遇背叛，她惨淡地笑了笑。

“娘娘，您还好吗？”若兰站在一旁忐忑地问道：“娘娘，您别担心，还有奴婢在，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绝不背叛……”

文芷就那样瘫跪在拜垫上，一双眼睛木木地抬起来，看着若兰说道：“果然，人心叵测，世界上多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文皇后眼底染上了一层杀意，继续说道：“从今以后，若兰啊，除了你，本宫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权利、地位，本宫都要收入囊中！”

“是。奴婢誓死效忠娘娘！”若兰也跪下说道。

文芷还是跪在地上，良久之后，才僵硬地将手伸出来，说道：“若兰，扶本宫起来。”

“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奴婢觉得……”若兰边扶文皇后起来边嗫嚅着问道，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开口。

“接着往下说。”文皇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手里只余了一颗佛珠，便用手摩挲着，眼神麻木，目空一切。

“依奴婢之见，那王山如今人已身在诏狱，恐怕拔出萝卜带出泥，会牵扯到我们凤仪宫。所以，”若兰靠近了文皇后说道：“娘娘，奴婢觉得，不如抢在诏狱动手之前先结果了他？”

文皇后疏淡地笑了笑，而后说道：“王山确实该死，但是我凤仪宫又何必蹚这一趟浑水呢？诏狱要他的命，便把这机会给诏狱就是了，再说了，让人闭嘴，不一定就要亲自动手杀了他呀？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弱点，不是吗？”

“娘娘，您是说——”若兰眸子亮了亮说道：“王雪枝？”

“是啊，阿枝……不就是一个上好的筹码吗？”文皇后满脸冰霜地说道：“王大人最宝贝的不就是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吗？”

“体弱多病”这几个字，文芷特意加重了语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