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入诏狱（1 / 2）

底下众人皆缄口不言，司空湛便从行列中走出来，拱手恭恭敬敬地说道：“父皇，儿臣愿意随皇兄前往樊城。”

听罢此话，龙颜大悦，自是应允。

而后，殿上的文武百官又说了些别的什么国家大事，期间也有意无意、旁敲侧击地提起司空湛的事情，皇上在太子无尘的帮衬下便也都一一遮掩过去了。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殿上也无人再上奏，站在皇帝身旁的李公公便上前一步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等等！”司空湛又站出来，向着皇上所在的方向躬身说道：“儿臣还有事要奏。”

皇上便又重新坐下说道：“吾儿还有何事？”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

“请父皇过目！”司空湛将手中的有关王山犯罪的证据托举到眼前，低着头说道：“此乃户部尚书王大人放纵各地伪造身份簿册及私扣铜矿、私贩盐铁、私吞国库的证据。”

“司空湛，你瞎说些什么？”王山一听这话，便也急了，说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污蔑我……”

此时，大殿之上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吵吵嚷嚷的，如同平地里起了一阵波澜。

“王爱卿，稍安勿躁！是改不了你这个臭毛病吗？”皇上打断了王山的发言，也制止了朝堂上嘈杂的声音，捋了捋胡须说道：“若真是污蔑，朕必会还你清白！”

而后，皇上看着大殿之上的众人说道：“呈上来！”

站在殿上的一个小太监便从司空湛手中接过了那分量沉重的证据，而后又将其传给了在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最后才到了皇上手上。

皇上看着手中的有关王山犯下弥天大罪的证据，不知不觉间眉毛越拧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殿下的王山此时更是抖得像筛糠似的，还一直在想自己的那些交易往来不是藏得好好的吗？他日日看夜夜看，唯恐那些东西丢失，现下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会如此，怎会出现在司空湛手上，如今又怎么在这朝堂之上成了揭发自己的证据。

“王山，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站起身来，看着顷刻间便跪在地上的王山，抑制不住地全身发抖，他还真是没想到司空湛找到的证据竟然这么多，更是没想到那王山胆子已经大到这地步了，眼下又开始气得咳嗽起来，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走到王山身边，顺了顺气才继续说道：“你自己给朕好好看看！一桩桩一件件，可有污蔑你！你呀你呀，简直罪该万死！”说着，便把那证据拍在了王山的脸上。

王山看着如今在自己手里的证据，眼珠就像是才被焊在脸上的一样，在眼眶里机械地搅动着，吓得脸都白了，确实是他藏在卧房里的无疑，但是，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颤抖着双唇说道：“皇上，微臣冤枉啊，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司空湛使了妖法伪造的……”

“你给我闭嘴！”皇上大骂道：“王山，是不是假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要不要朕请人来帮你鉴定一下？”

王山便瘫跪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嘴唇动了动，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藏得好好的，怎么在这里，一定是假的……”

“哟，不打自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那皇上听着王山疯疯癫癫的发言，脸上惊喜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又恢复平静，继续说道：“闫松溪！将这罪臣即刻押往诏狱！”

皇帝的指令下发过后，顷刻间便从大殿右侧走出一个人来，二十一二的年纪，身着钦赐的蟒服，腰间配着一把长刀，对着皇上抱拳说道：“微臣领命！”

那叫闫松溪的略微颔首，面容清隽，鼻梁高挺，睫毛不算很长却十分浓密，尾睫微微上扬，这样的睫毛覆盖着的正好是一双漆黑狭长的眼，此刻眼里没没半分情绪，显得冷漠薄情。

若是放在平常，朝圣殿上的大臣见风使舵，墙头草似的必会站出来齐声劝皇上收回成命，但是眼下王山犯的罪过过于庞大，此时无人敢多说一字。不过偏偏有人不信邪，还以为这天下不出多久便是文皇后的天下，所以竟堂而皇之地站了出来。

“陛下，依微臣看，此事交由我大理寺即可，何劳闫大人大驾呢。”那大理寺卿周子良站出来说道，周身上下透着股傲气，一双眼里意味不明。

“哟，周爱卿。”皇上又重新坐回了龙椅上说道：“怎么？此等滔天大罪你一个个小小的大理寺吃得下吗？还是说，周爱卿有别的打算？”

周子良没想到皇上回答的这么直接，一时失神，哑在了原地。

见那周子良不说话，皇上便又说道：“周爱卿可别忘了，朕才是天子，怎么？我做的这个决定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那周子良便急忙跪在地上，“微臣不敢……”

“不敢？”皇上眉眼带着些轻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而后情绪突变，厉声喝道：“朕看你敢得很！”

“陛下恕罪！”那周子良眼见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便立马回话道：“微臣失言，甘愿受责罚……”

“这可是你说的？”皇上又笑了笑，继续说道：“朕看你大理寺并不清闲啊，怎的还有空接管属于诏狱的案子？我看爱卿你事务繁忙，接下来你便给我好好待在大理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