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探尚书府（1 / 2）

嗜命站起身来，倚在门口处看着司空湛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刚才司空湛说的那番话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嗜命高傲惯了，自然听不得什么“人情”之类的话语，她其实不想和凡人扯上什么关系，若不是因为与司空湛缔结了契约，她是断然不会和凡人来往的，可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她对于司空湛这些凡人的看法好像已经产生了变化，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嗜命此刻就是没来由地觉得心口疼，尤其是司空湛的那句“自知……没有什么分量”倒是叫她此时心上像是扎了一根刺。于是，待看不见司空湛的身影后，嗜命便转身关了门，独自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她心里不舒服，同样落寞地望着窗外。今夜月色很好，她沉浸在如银的月色中，慢慢地本来心情也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一阵风声响起，她睁开眼，看到此时月亮隐在了云层中，倏忽间又有别的烦心事涌上了她的心头，她自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望着漆黑的天幕，嗜命心想，待到司空湛中州的事情结束，那件烦心事便非解决不可了。

而司空湛离开了和风院后，无心观赏沿路的风景，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时候还算早，他也并不是很急，就所幸先洗漱之后上床歇息了一会儿。

躺在床榻上，司空湛两眼圆睁，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眼里似乎是装了太多的东西，似乎又不过是目空一切；另外，也或许是白天睡得有些多了，再加上子时过后便要入尚书王府了，有些辗转难眠也是理所应当。

司空湛有些恍惚，他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回想这么久以来，他和嗜命大人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难以捉摸，有时候他觉得嗜命很关心自己，但就是拉不下脸来承认，但是有时候他又真心觉得在冥王大人的心里似乎一切都不重要，包括自己，或许她的心里就只有她那个小徒弟比较重要吧，他在心里没来由又不甚舒服地这样想到。他情不自禁苦笑了一下，将手枕在脑袋后面，他自己甚至也想不明白为何心里会在意嗜命这个地府的判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过于关心嗜命的一言一行了，他总是想找出哪怕分毫——嗜命在意自己的证据。他知道，很多时候自己在自作多情，不过是自我脑补，但是他就是这样清醒地沉溺下去了，甚至不想从这一困境中脱身。

……

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他从床榻上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穿上了夜行衣，便往尚书王府的方向去了。此时那一弯清月已经从城边的山脊线处隐去了，街上也已没有任何行人，他不用刻意隐藏自己，不消一会儿便行至了城东尚书府的围墙根下。

司空湛催动术法，穿墙而入进了尚书府内。墙内正好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花园，司空湛四处看了看，意识到这里该是那个王山的独女——王雪枝的院子。司空湛曾经略有耳闻，王山的这个独女自幼体弱多病，据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城中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王山虽然罪孽深重，却把这个女儿保护得极好，城中从没有任何人敢说他这个女儿的闲话。

司空湛搞清楚了自己身在哪里后，就打算出了这里，往王山卧房的方向去。但是就在这时，不知怎的，王雪枝的房门打开，司空湛眼疾手快地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透着王雪枝房门内透出的暖黄的烛光，他看见一个身形清丽的女子站在门口，衣衫单薄，眉眼忧愁，司空湛想不通她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也不怕冷。

“小姐，更深露重，您身子本就虚弱，快回屋躺下吧。”一个侍女从房门内出来站在她的身旁，将一件翠纹织锦皮毛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寒烟，我睡不着。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我想独自待一会。”

“小姐……”那叫寒烟的侍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那奴婢去房内等着您，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一声。”

那王雪枝便独自站在门口，始终望着漆黑的天空，司空湛抬头看了看，没有明月也没有星辰，不知道那女子究竟在看什么。但是，司空湛不可能陪着她看那单调的天空，时间有限，思量之下，为保险起见，他还是画了一张传送符直接到了王山的卧房外。临走时，他好像听见那王姓女子在吟诗，什么山什么海的，他来不及想，也懒得去想。

王山正在酣睡，丝毫没有觉察到此时司空湛已经进了他的房门。司空湛自是知道那东西藏在何处，于是不费多少功夫就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为了掩人耳目，司空湛又用法术造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放在原处。一切准备妥当，司空湛便往外走去。

但是，就在司空湛开门的一刹那，背后却忽然传来王山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听见这声音，司空湛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心想自己肯定被发现了，正在思考是直接施法消失在王府呢还是转头与王山对峙。但是，他等了许久，背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僵硬地转过身体，发现那王山还是在睡觉。

“原来是梦话。”司空湛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事不宜迟。万一惊动了王府中的侍卫就不好了，他就施法直接到了王府外面。司空湛纵使已至升玄境，但到底是凡人之躯，频繁使用法术他那具身体是受不住的，他便又徒步走回了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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