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背后的真相（1 / 2）

“儿臣必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说完，皇上便起身往门外走去，才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忽然又停住脚步，转头对着司空湛说道：“阿湛，你可知？如今朝中多半大臣对你不满，一来是因为往日朕太过骄纵你，二来也是因为你行为不检点，给人留下了很多把柄，朕允你上朝势必会加剧他们对你的不满和猜忌；若是以后再这样我行我素、风流浪荡，拿不出点真本事，那就是十个朕也堵不住他们的嘴，到时候你便趁早回西洲去，别再踏入中州了！”

“多谢父皇提醒，儿臣谨记。”

司空湛目送着陛下的背影渐行渐远，眼底没什么情绪，刚才皇上的一番话于他而言无关痛痒，他本就打算解决了文皇后的事情便不再踏入中州。其实，他对这里没什么感情，若不是为了沈氏夫妇、若不是为了阿澈、若不是为了很多无辜惨死的人，还有——为了大虞国的江山永固，他是万不会主动来中州的。

很久之前，司空湛就已算过大虞国的国运，因此也早就知道了在文皇后这里会横生枝节，若是不加干预，等到自己这个父皇驾崩，那么天下又将陷入祸乱纷争的局面，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不在少数。司空湛想到，自己既是大虞国的子民，还是大虞国的皇子，纵使世上之事多有定数，身为凡人力量微小，逆天而行终遭反噬，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愿见天下重又陷入纷争之中；再者，司空湛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是什么了，既然自己最终的宿命无法改变，所幸便用有限的生命去做无限有益于天下百姓的事情好了。

想通了这些，他便没有什么顾虑了，眼下他所要做的就是去找出藏在户部尚书王山府邸中的关键的证据。

——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皇上正在闭目养神。

“陛下，您真的要让离王殿下上朝？”李公公在马车外问道：“朝中大臣对陛下您之前对司空湛的容忍和偏爱已经颇有微词，如今要让离王殿下上朝，恐怕他们会极力反对啊。”

“朕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他们这些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皇上您又在说胡话了。”李公公开玩笑似的说道，但是又不经意间红了眼眶。

皇上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晃动的车窗帘，愣了好久，才说道：“在那些老顽固眼里，朕专宠、固执、不讲道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朕堵不住他们的嘴，也懒得去管他们。”

“陛下，您……”

“李公公啊，你放心，朕的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定，后人评定不了，上天也自会决断，不必忧心。”皇上闭上了眼，喉咙有些酸涩。

“陛下，奴才会一直陪着您。”李公公在外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过了不知多久，皇上的车驾已经入了宣武门，此时也到了紫宸殿外。皇上便在李公公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进了紫宸殿，皇上没有立即就开始批阅奏折，而是愣怔了好一会儿。

李公公端了一杯热茶到皇上跟前，说道：“陛下，可是累了？今日的奏折明天再批复也不迟……”

“无妨，朕就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朕不累，你先下去吧。”

“是。”

说了这句话后，原本李公公应该即刻就退出紫宸殿外的，但是，李公公却迟迟没有动身。皇上抬起头来，眉眼处先是染上一丝不解，而后又恢复了平静，放下手里的奏折，屏退了殿中一干人等后，说道：“李公公，没有外人，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谢陛下体谅。按理，奴才本不应该多问。但是，”李公公跪在地上，眼里染上氤氲的雾气，说道：“奴才已经跟了您几十年，今日就是冒死，也想问一下陛下——您到底还有多少时日？”

“李公公，你快起来。”说着，便起身把李公公搀扶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继续说道：“原来是这个事啊。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公公不必悲哀，你跟了我几十年，我也便不瞒你了，虽时日无多，但一年半载还是有的。”

李公公便背过身去拭泪，肩膀一耸一耸地，半天不言语。见此情景，皇上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公公啊，你可要帮我保守住秘密，不要让阿尘和阿湛知道……”

“陛下为何不让他们知道？”李公公转过身来开口道：“若是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和离王殿下，或许他们还能帮您分担一部分……”

“不必了。”皇上咳了咳，继续说道：“阿尘本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一边要防着文芷，一边又要与朕周旋，在他的心里，朕和文芷都对不住他，所幸就这么错下去吧。阿尘啊真的是个傻子，以为自己伪装得足够好，可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朕怎么可能瞧不出来，不过……咳咳咳……他学会伪装了也很好，起码不是从前那样心思单纯，任人摆布……”

李公公见皇上又开始咳嗽起来，就又连忙去换了一杯新茶。皇上喝了一口茶后，又继续说道：“至于阿湛，朕本就对不起他和他的母亲，他一心向道，本就不该困在中州这方小小的天地，他是自由的，我……咳咳咳……我不能用皇子的身份拴住他，更不能让他徒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