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到人间（1 / 2）

“多谢大人，大人说得不错，老身——”孟婆眼底似乎有泪，继续说道：“老身渡得了世人，却渡不了自己，这或许便是天神罚我受此磨难吧。”

“别想这么多，好好工作。”嗜命摆摆手，“老孟你别忘了，你如今也是上神，别拿凡人思维惩罚自己，如今谁敢惩罚你，眼下是你自己在惩罚你自己啊。”

见孟婆不说话，嗜命又开口道：“老孟，我们走了，你别难过，本王会帮你留意，但是别在往事中沉溺，别拿从前之事困住自己。”

“是。多谢大人教诲。”孟婆向着冥王大人行礼，目送着冥王大人过了生死门。

生死门外，嗜命和司空湛二人刹那间便回到了自己的肉身里，动了动胳膊和脑袋，司空湛率先从地上起来。

“大人，没想到，你还会安慰人啊。”司空湛看着坐在地上的嗜命，伸出了自己的手。

“怎么，你的意思倒是觉得本王我平常不近人情了？”嗜命挑眉，把司空湛伸出的手打开，然后从地上站起来。

“大人说笑了，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奇怪，您为何会那样耐心细致地安慰孟婆大人。”

“不该问的别问！”嗜命眼底有怒色，厉声喝道：“孟婆与本王的交情岂是你一个凡人配知道的？”

“是，大人恕罪，是在下僭越了。”司空湛拱手回话道，心底有些难过，原以为和冥王大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关系亲近一些了，没想到彼此之间竟还是离得这么远。

看着司空湛有些难堪的脸色，嗜命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确实有些太重了，确实没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便顿了顿又说道：“小鬼，不让你知道自有本王的道理，这个中原因比较复杂，你知道的多了，会被别有用心之徒盯上的。”

“大人您不必安慰我，我知道了。”司空湛耷拉着脑袋，说话都软绵绵的，“我知道是我问题太多了。”

“想什么呢？！小鬼，不是你的错。唉——你们今天一个二个的都怎么回事？”

“没事我很好。”司空湛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但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嗜命是真的不理解司空湛为何今天如此反常，但是也实在懒得深究，心想大抵是凡人的情绪复杂得多，便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心蹙了蹙。而后结印施法，只是瞬息之间，她们便从生死门重新回到了离王府半纸园后。

而此时，半纸园后面，一个婢女正在殷勤地打扫地上的落叶，听见一些窸窣的声响，一抬头忽然看见嗜命和司空湛二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禁被吓了一跳，差点吓晕过去。定了定神，她才颤抖着双腿走到二人跟前，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奴婢参见殿下。”

“小——姑娘，本——姑娘且问你，可有看到什么东西？”嗜命抢在司空湛之前开口道。

“回这位姑娘的话，奴婢什么都没看见。”那地上跪着的婢女便略微抬起一点头，说道：“刚才奴婢就是在这园子中打扫，一抬头就看见殿下和您出现了……所以失仪，还望大人们恕罪。”

“起来吧。”司空湛说道：“我师父就是看着吓人，你别害怕，下去吧。”

“是，多谢殿下。”

那小婢女便立马抓起地上的扫帚飞快地走远了。

待看不见那小婢女的身影，嗜命才转头看着司空湛，眼底厉色一闪，问道：“臭道士，你什么意思？本王哪里吓人了？本王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嗜命两手叉腰，眼下确实心中有些怒意，又继续说道：“你翅膀硬了？竟敢在外人面前如此说我？本王给你脸了？”

“外人？”司空湛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怎么，那小姑娘不是外人吗？”嗜命两手抱胸，抬头看着园中一棵大树。

“是是是，师父您说得对，是徒儿我错了。”司空湛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嗜命转头看着司空湛，她觉得今天这小子着实是魔怔了，怎么心情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阴晴不定，真是奇怪。但是，她真的没兴趣去猜凡人的心思，往地府走了一趟，她此刻觉得身心俱疲，只想赶快回到和风院昏昏睡去，于是便对着司空湛说道：“小鬼，为师太累了，先去休息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来打扰我。”

“徒儿遵命！”司空湛拱手行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此时眼底的万千情绪。

说罢，便目送着嗜命的背影往和风院的方向走去，看着嗜命的背影，他心里此刻有些说不出的开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听到嗜命说别人是外人，他便觉得心情顿时就变好了。抬头看着从大树枝丫处透出的细细碎碎的还不算炽烈的阳光，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人间的气息。定了定神，他抬脚往半纸园正厅走去。

“殿下，您回来了？”云嵩首先看到了从半纸园后出现的司空湛，于是惊喜地问道：“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是从后面出现的？小厮没通传吗？”

“云嵩，话多了啊，巡逻去。”司空湛现在算是有点理解嗜命的心情了，开口说道：“对了，等等，先去叫祁先生来议事厅。”

“是。殿下，属下也有话说。”云嵩拱手说道，眼底的情绪被浓密的睫毛遮住，司空湛并未发现什么异常。